的笑了起來道:“喲,柔姐兒這是識字了嗎?”
嘿嘿,小看咱娃兒?這不過繁體字,有什麼不識得的?沈雲柔又翻過一頁,花瓣一樣的小嘴唇動了動,似乎在默念。眾人見了,更是樂不可支,打趣慶寧郡主道:“郡主,你可是生了一個大文學家呢!抓周抓了一本書,還認字了!”
慶寧郡主早笑著上去抱下沈雲柔,親了又親,又幫她拿著書,笑得合不攏嘴。誠王妃等人更是笑道:“自打生下姐兒,府裏熱鬧多了,她抓個周也能逗樂了大家。”
抓完周,來客散盡,慶寧郡主抱了沈雲柔回房,哄著睡了,這才笑向沈平初道:“先頭生下傑哥兒他們時,因是奶娘帶的,也沒覺著如何。如何親自帶柔姐兒,這才覺著,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她就周歲了。”
沈平初聽了,把頭擱在慶寧郡主肩上,俯在她耳邊道:“姐兒也一周歲了,是不是該讓奶娘帶著她睡了?”
慶寧郡主聽得沈平初的話,斜睨他一眼不說話。
沈平初搓搓手,低聲道:“柔姐兒也大了,她跟咱們同睡一房,我夜裏便……”有個小孩兒在,總不好大展身手,就怕驚動了她哪!
慶寧郡主不由抿嘴一笑,為著她的身份,沈平初一個妾也不敢納,這陣子因她親自喂養沈雲柔,領了沈雲柔同睡在房裏,沈平初極力克製了著,忍得也辛苦。如今柔姐兒一歲了,確實該讓她自己睡一間房了。想到這裏,慶寧郡主揚聲叫進兩位丫頭來,笑道:“把左廂房收拾一下,晚間讓奶娘領著柔姐兒在左廂房睡。”
至晚間,沈雲柔便跟奶娘搬到了左廂房。慶寧郡主和沈平初不放心,一晚上跑了好幾次瞧她,見她傍晚雖哭了幾聲,後來便睡的香甜,這才放下心來。
沈雲柔初離開慶寧郡主的身邊,和奶娘睡一間房,其實也有些不習慣,心內隻嘲笑自己:汗喲,穿越成嬰兒而已,為何咱跟真的嬰兒一樣,就愛膩著大人呢?
奶娘初擔陪沈雲柔睡的大任,格外用心,每隔一會便要幫沈雲柔掖被角,檢看了又檢看,深怕沈雲柔受涼,偏小娃兒怕熱,總要踏開被子,伸出兩隻小腳丫透氣。奶娘最後沒法,隻得給沈雲柔換了一床輕薄些的被子,折騰了半夜,見沈雲柔睡的安穩,這才在她旁邊睡下了。奶娘是一個警醒的人,但這晚睡下去,卻睡得極沉。
夜深人靜,一個黑影悄然打開一扇窗子,貓兒一樣輕巧的躥進左廂房中,從懷裏掏出一方帕子,往奶娘鼻邊隻一揚,旋即收起帕子,揭開沈雲柔的被子,一把抱起她,往窗邊一躍,躍出窗外,消失在黑夜裏。
沈雲柔睡夢沉酣中,突然覺得身子一冷,不由縮了縮,緊緊靠在一處溫暖的所在,隻一會,猛的驚醒過來,半睜開眼睛瞧了瞧,這一瞧不要緊,差點就喊了出來。媽媽米啊,這是怎麼回事捏?這個黑衣大叔是誰?不得了,咱被人挾持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上回滿月時,憑著智慧就掀出奶娘殺手,這回也能,也能脫身吧?嗚,咱不過一周歲,究竟得罪過誰了?為什麼這些人老是不肯放過咱,一次接一次使壞招呢?
黑衣人在黑夜裏奔馳了良久,最終到達一個湖邊,四處瞧了瞧,扒開一處草叢,正想隨意把沈雲柔扔到草叢中,借著星光瞧了瞧,見懷裏的嬰兒似乎做了好夢,嘴角綻開一個極純真的笑容,不由自主的,他的動作輕柔了起來,蹲下去把沈雲柔放到草叢中。
沈雲柔拚命對自己道:放鬆,放鬆,不能繃著身子,若不然,他一掌下來,咱就得成早夭的嬰兒。
風吹過,響起蟲鳴一片,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脫下`身上的衣裳蓋在沈雲柔身上,喃喃道:“真是作孽啊!”誠王府高手如雲,能輕輕巧巧進入其中,抱走你這個小娃的,當世不過幾人而已。唉,怪我啊,為何要跟人打賭呢?又為何要答允輸了就為他辦一件事呢?這小娃可是慶寧郡主的心頭肉,要是出了事,隻怕皇室要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