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而語。
葉棠維護葉家,自然不管這些。
那老頭兒忙說,“老朽可不敢這麼說,老朽的意思是,葉大小姐做了九王妃,這九王爺命落九五,以後自然是榮華富貴滾滾而來啊。”
“切。”
葉棠不屑,輕巧翻了個白眼。最後卻是莫名落在了身旁一直沒說話的九王爺身上。
那老頭兒的話,她沒仔細聽,也沒放在心上。可命落九五,這種話豈是隨便說的,九王爺站著沒說什麼,那老頭兒神色卻愈發恭謹。
蕭池不是沒看見葉棠的那個白眼,隻不過堂堂九王爺哪會跟她計較,笑了笑便隨她去了。
葉棠重新蹲下`身來,仔細將今日攤子上的瓶瓶罐罐一掃,發覺老頭兒近來用的色與以往似乎不太一樣,瓷不論青還是白,下筆色澤多濃重,花花綠綠能迷人眼。總之,畫風濃烈得奇怪。完全不是以往蔡老伯清簡的風格。
蕭池站在街邊,看葉棠蹲在一角,拿起這個瞧瞧,拿起那個看看。
姓蔡的老頭兒也看了看葉棠,小聲對蕭池說,“九王爺,老朽沒說錯吧。您天禧當頭,一定會有喜事的。”
蕭池隻說,“老伯說得是,欠您的喜酒,改日一定補上。”
葉棠選來選去,選了一隻小小的單耳瓷瓶,別看隻有巴掌大,還是個瓷的。可好瓷勝玉,這秘色瓷,普天之下不過堪堪十三件。
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葉棠手裏這件東西,釉麵輕薄,色澤更是呈難得一見的淺青黃,晶瑩潤澤。
葉棠看見自己心儀的東西高興,隨即拿著那小瓶子站起身來,“我要買這個!葉----”轉過身來,看見蕭池,又改了口,“那個,九王爺,我選好了。”
蔡老頭看了看葉棠拿著的那個小瓶子,對蕭池說,“這王妃選東西的眼光,是不差的。這個呀,秘色之瓷,其餘十二件名品要麼零落各處不知所蹤,要麼曆經輾轉爭奪,有了缺陷。惟獨老朽手裏的這件完好無損,所以,三千兩,一分不能少。”
在這攤子前麵蹲久了,葉棠深知,這蔡老頭兒賣東西向來水得很,一件瓷器,他十兩能賣,一百兩也能賣。全看來的買家是什麼人。
九王爺哪裏在乎這些,隨手出了一張銀票,剛剛好是三千兩。
老頭兒正要笑眯眯伸手去接,不想葉棠卻突然伸手,搶在了老頭兒前麵,拿走了蕭池手裏的銀票。
到手的銀子飛了,老頭急了,“哎,九王妃-----”
他向來拿這個丫頭沒辦法,隻好又看著蕭池道,“九王爺,您看看---”
蕭池向來好說話,正欲從袖裏再揪一張出來,被葉棠一瞪。竟然又訕訕住了手。隨後,隻見九王爺低頭輕咳一聲,表示銀票被搶走,他也沒有辦法。
葉棠一手拿著小瓷瓶,一手拿著銀票不肯給那姓蔡的老頭。
“蔡老伯最近可是越來越黑了,這麼個小玩意也要三千兩?依我看,頂多三百兩!”
老頭兒胡子一吹,“三百兩?!九王妃還不如直接讓老朽去喝西北風。”
“那,五百兩!”
這丫頭實在欺人太甚,擾了他幾年什麼都不買不說,好不容易買一回,還要與他斤斤計較。
老頭一本正經與她瞪著眼睛,“不賣!”
堂堂九王妃當街與人講價,她自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幾個來回下來,九王爺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把拉回了葉棠,“葉棠,算了算了,三千就三千吧。難得你喜歡。”
順手握了她手腕,又從她手裏使勁拽了兩下,終於抽走了那張被她攥著的三千兩銀票,遞給了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