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點點頭,笑說,“王妃心靈手巧。”

葉棠托著那雕像看了看,“可葉,我是說哥哥他當時還笑話我來著,說我拚的這東西,隻勉強能看出是個蝴蝶來。九王爺居然也不嫌棄,還堂而皇之擺在這案頭。”

蕭池卻說,“本王,自然與你哥哥不同。”

將那東西給他放回去,葉棠看著他,忽然又生了些小心思,故意同他笑道,“那是自然,九王爺與我哥哥的確不同。我哥哥可是當朝少將軍,領兵百萬,殺伐決斷,上至朝堂,下至百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生了一場病,在床上躺了兩日,剛剛好轉過來,一張小臉才恢複了生機。蕭池看見,好像她隻要一提起她那哥哥,眸子裏便靈動得神采奕奕。

誇完她那哥哥,又聽得她話鋒一轉,“至於九王爺,因病上不得朝,也是過於低調了些。若非一紙聖意,我怕是一輩子也不知道,原來呀,這世上還有個九王爺。哦,對了,我聽說,九王爺還要虛長我哥哥一歲呢。”

語中優劣,個中褒貶,已經再明顯不過,蕭池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可再看他這小王妃。正靠著桌子看他,似在端詳他的反應。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他還能真與她計較生氣麼。

葉棠隻聽得九王爺笑說,“葉家少將軍,年紀輕輕便戰功赫赫,聲名遠播,的確是本王所不能比。”

她還以為,戳了這九王爺的傷疤,他也許會風度盡失,同她生氣吵一架,抑或仗著王爺身份來壓她。可是,並沒有。她的話,九王爺居然都認了,輕易又坦然。

這九王爺。還當真是溫和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啊。

入夜,蕭池早早脫了外衫,著一身裏衣半倚在床頭。手中執一卷,似是新墨,正散發著點點墨香。他一直沒怎麼說話,也不知在想什麼。

忽而,眼前一黑,卻是葉棠吹熄了房中燈,窸窸窣窣在床邊換衣裳。他毫無防備,手中還拿著先前看的一卷東西。

她許是以為,隻要熄了燈,他便看不見她了。殊不知九王爺就靠在床頭,這麼近的距離,他連她那件睡覺穿的長裙上是什麼花紋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卷長頁剩了最後一點,他原本是想著看完再睡的。罷了罷了,明日再說吧。將手裏東西放下,忽而覺得有人又不小心壓著他的腿爬到了裏側。

“不好意思,九王爺。”

“無妨。”

許是先前喝了酒,生了疹子,在床上躺多了,她今夜睡意全無。接連翻了個身,看見九王爺還在一旁坐著。

“九王爺還不睡?”

月光從窗裏灑進來,清輝落在他身上,側臉愈發顯得清冷。黑夜掩護,剛好容她仔細端詳。

突然發覺他脖子上,靠近耳後的位置,還留著一些痕跡,與他這一身的泠然一點都不搭。

葉棠眨了眨眼。才看清了,那是牙印。

她下嘴狠,兩三天過去了,那痕跡並未消下去多少,還清清楚楚印在他脖子上。她忽然記起來,前幾天,她才拿著刀,劃傷了他。這才過了沒幾天,她又咬了他。她咬他是不對,可誰叫他先動手點了她穴位,硬要給她上藥的。

蕭池知她並未睡著,且一直在盯著他看,似乎有話要說。他也不急,就坐著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的小王妃趴在他身側憋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聲如蚊蚋,可在寂靜黑夜裏仍舊很清晰。

月色朦朧中,九王爺聽了居然一下就笑了,能讓葉大小姐跟他道歉,可真是不容易。

他其實知她心思,卻還故意問,“不知,王妃因何道歉?”

葉棠歎了口氣,側臉貼在枕上,看著他道,“當然是因為我咬了你的脖子,不然還能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