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這句話很久了,連客套挽留都懶得說,於門口吩咐道,“送徐公公。”
地窖裏,被他抬起腿的一瞬間,她一下睜開了眼睛,腦中隨之清醒過來。
背上,腳上,手上,她已經渾身都在疼了,且還被吊著,他怎麼還能------
又羞又惱。她不停扭著身子,“蕭池,你放開我!”
她終於有了些精神,可雙手都被綁著呢,她怎麼可能掙得過他。
不多時,她隻覺得身上越來越疼,尤其是背上道道血痕讓她難以忍受,可蔓延在身體裏的,又好像不僅僅是疼。
這感覺複雜,嗜到靈魂骨頭裏,足以讓她終生難忘。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一張口,那聲音裏明顯已經染了哭腔。
“求求你,放開我-----”
她終於,還是求饒了。可他卻聽不見一樣,隻扣著她的腰肢一下一下不肯鬆手。
她不知過了多久,隻知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他。
“驚瀾。”
迷迷糊糊,她如此一喚,他竟一下平靜下來。
放了她的腿,又輕輕將她往懷裏抱。
他看著她有些不可置信,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他隻看到那姑娘被他吊著,遍體鱗傷,他手上也沾著她的血跡。
回過神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葉棠。”
她滿臉的淚。他還記得,他打她的時候,她嘴硬的很,可是再疼,她都沒哭。
給她擦了擦,他又輕輕吻她臉頰。
她身上這麼涼啊,衣裳也被他抽打開了,勉強能遮身。
從地上拿了他自己剛剛扔下的衣衫,往她身上裹。她人被吊著,有些掛不住衣裳。他稍一運力,熱了自己的身體,將她抱著。
似乎好受一些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裹著他的衣裳,棲在他懷裏,枕在他頸窩。
下一刻,他便覺得脖子上重重一疼。
悶哼一聲,她還未鬆口。他也未鬆手。
僵持許久,她滿口血腥。她這一口咬得狠,看準了下嘴,一下口就恨不得將他脖子上的肉咬下一塊來。
他一動未動,隻覺得脖子上有溫熱留下來,是他的血,也是她的淚。
也不知是不是咬累了,她終於鬆了口,在他耳邊道,“蕭池,你混蛋。”
他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她說他什麼,一低頭,見她唇上都是他的血,紅豔豔的,竟是說不出的誘人好看。
妝容淡,衣素簡。他這才發現,她似乎,怎樣都好看。甚至是哭得一臉狼狽,咬了他滿口血的時候,也好看。
她這回咬得很是地方,頸間動脈處。好在她隻是個小姑娘啊,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血比往常流得多了一些,染了他雪白衣領。
她隻覺得自己牙有些發酸,口中彌漫的血腥淡了些,居然覺得生出幾分梅香來。
兩條衣袖在她身上交疊,被他打了個結。這樣他的衣裳就牢牢遮在她身上了,隻不過。他依舊沒放她下來。
撿起地上那條鞭子,他轉身,向光而行,拾級而上。不多時,門一關,又將她一人丟在這裏,丟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裏。
門雖關上了,可他沒走。一人站在地窖門口,站了許久。
他打她了。
他曾說要待她一輩子好的,可今天,還是打她了。
可她生了有悖倫常的心思,為天下所不容,他難道不該打她嗎。
送走徐公公,承譯匆匆跑過來。遠遠地。他便看見,地窖門口,幾株枯枝前,九爺站著一動不動,脖子上有血跡,領口處也染紅了一大塊。且,身上的外衫不知怎麼不見了。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