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讓碰。
已經兩天了,她被他關在這裏已經整整兩天了,她那腳早已經腫了起來,鞋子也脫不下來。
沒有辦法,他隻好將她的鞋子從一側剪開。又叫了和風來。
和風偷偷來過一趟,也沒想到,她腳上還有傷。
兩天功夫,她那腳上傷口腫了起來。未及時取出來的瓷片磨進了傷口更深處。且傷口有些化膿。
葉棠躺在蕭池懷裏,渾身都被他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隻腳來。
半晌,和風拿出了一隻小刀。
“爺,王妃這傷口潰爛了一些,也愈合了一些,裏麵一定有殘留的東西沒清理幹淨。恐怕,得重新割開。”
他知她怕疼。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和風跪在地上,隻說,“沒有。”
蕭池隻好將她重新使勁往懷裏抱了抱,又說,“你下手利落些。”
“是。”
果然,她那傷口已經讓人碰不得。
淤血和清理出來的東西流了許多,她一直在他懷裏疼的發顫,拽著他的衣襟,眼淚止不住地流。
和風手上拿著小刀子呢,怕她突然亂動,傷了自己,他隻好一直牢牢抱著她。
直到她身上疼得出了冷汗,他隻能不停安慰她,“好了好了,馬上就不疼了。”
一邊又不停催和風快點。
終於清理幹淨傷口,又包紮好。
藥箱一合,和風看著縮在蕭池懷裏的人,沒什麼表情,隻說,“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這幾日不要沾水。每日需按時換藥。”
“嗯,下去吧。”
和風立即背起藥箱便出了地窖。一回藥房,和風將藥箱重重一扔,瓶瓶罐罐滾了一地,也不知他在跟誰生氣。
身上似乎沒那麼疼了,也沒那麼冷了。葉棠隻覺得鼻尖有清新的梅花香,極淡極清,可是竟覺得很舒服。
蕭池沒走,也沒帶她出地窖,讓人送來了幹淨被褥,暖爐,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他幹脆就在這裏陪她。
怕碰了她的背,蕭池就將她放在了自己身上,讓她趴在自己胸膛上。兩天兩夜,她的確撐不住了,身體一舒服,她便沉沉睡了過去,夢裏如隻小貓兒一樣,軟軟在他身上哼了兩聲。
他低頭看看她,眉頭舒展開了,臉上也有了些血色。輕輕撫了撫她,他卻一點都不想睡。
“葉修庭說,他不能沒有你,可我------”他歎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小臉,“世上隻有一個葉棠,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忽然就想起來她嫁來的第一晚,衣裳一褪。他看到的是她的白肚兜。若是那晚,她不願意留下,走了也就走了。
可現在,人都已經是他的,叫他如何還能把她還回去?
“葉棠,乖乖待在本王身邊吧。”
不知道是不是趴在一個地方,她有些趴夠了。竟然伸出白皙的胳膊,攀著他的肩,往上挪了挪。
柔嫩的身子冷不防在他身上一掠,他差點失了心神。再一低頭,發覺她自己在他身上尋了更舒服的地方,小臉埋在他頸窩,正吐氣如蘭。
“驚瀾-----”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身上淡淡的香氣,讓她想起了在京郊小院與他度過的三個日夜。她一開口。竟嬌嬌喚了他的名字。
“葉棠?”
似乎這是她第一次,在夢裏喊他的名字,而不是什麼葉修庭。
他一時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想把她弄醒陪他。可再難受他也沒辦法啊,她還傷著,總不能真將她怎麼樣,隻能這樣忍著。
天快亮了,蕭池將她放了下來。一個人發也未束,隻穿好衣裳,出了地窖。
書房裏已經清理幹淨,囑咐蔡老伯送來的瓶子也已經到了。
清晨,蕭池依舊坐在他的椅子上,執筆,調色。
一連幾個畫成。竟與她畫的差不多,真假難辨。約摸時間差不多了,她該醒了,他又起身,準備再回去看看。
葉棠醒來,看見她雖然依舊在地窖裏,可這裏明顯已經沒有那麼暗,也沒有那麼冷了。還有,床上被褥都是新的。她身上的傷也處理過了,包括腳上的,整個人都舒服很多。
再看這床上,的確是隻有她一個。
可昨夜,她明明記得有淡淡的梅香,若有似無繚繞在她鼻尖一整個晚上。
難不成。他其實根本就沒來,一切都是她的夢?
蕭池一進來,就看見她低頭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什麼,似乎沒看見他。這裏是不冷了,她連衣裳都懶得穿,就擁著被子呆呆坐在床邊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