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的那個角落。進門後他也未燃燈,反手將門關了,偌大的房子裏隻剩下他走路的聲音。
若非知道她就縮在那個角落裏一動不動,這屋子裏安靜得好像隻剩了他一個人。
不過一天功夫,自她吃過醉雀後就縮在那個角落裏一動未動,不論是白天抑或是晚上,隻是懷裏抱著一個東西未曾鬆手。
季書寒提著剛剛從許芳苓房裏拿來的鍍金鳥架,蹲在她麵前。這麼多天了,她似乎連眼睛也沒眨過,直勾勾盯著不遠處的地麵。靠在牆角裏,將自己努力縮成了一團。
醉雀果然名不虛傳,別說鳥,人也不能例外。季書寒毫不懷疑,她會維持這個姿勢在這個角落裏蜷縮上一輩子。最後無法⑩
葉修庭見她這樣子,心中一疼,不過一日功夫,她究竟遭受了什麼。
“葉棠。還認得我嗎?”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滿眼虛空。其實,連葉修庭自己都不確定,她究竟看沒看見他。她目光一轉,又落在冰冷灰色地麵上。
她不記得他了,不記得葉修庭是誰了。
葉修庭將她抱進懷裏,她依舊嬌弱,一下便被他的身軀籠得嚴嚴實實。
一邊輕輕撫她的發,他又在她耳邊輕聲開口,“葉棠,葉修庭,你都不記得了嗎?”
那麼溫暖和煦的懷抱啊,幹淨寬厚,舒適得讓人心安。
雖略帶機械,她好歹終於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葉修庭?”
她的確是遲鈍到有些想不起來誰是葉修庭了,她甚至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一個人的名字,更不知道葉修庭對她曾經意味著什麼。可僅僅是如此簡單的三個字,自她唇邊逸出,勝過東風起江南,薔薇遍地開。
“你是,葉修庭。”
她靠在他懷裏,又輕聲呢喃了一遍,似在努力回想。
大掌輕輕撫在她背上,好像回到了似曾相識的夜裏,她噩夢驚醒,他就在床側,一轉身將她攬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為她驅趕噩夢陰霾。
聽她喚他,葉修庭說,“嗯。是我。”
可再看懷裏的姑娘,依舊沒什麼表情,也不知她想起他是誰沒有。
許芳苓隻見眼前這男人一身的嚴峻,手中劍染血無數,輕一動便寒光四起,偏偏為葉棠斂了鋒芒,生怕驚了她,劍鋒一直稍稍匿在身後。
懷裏的人似乎終於有了些反應,伸手攀上他的脖子。久違的熟悉的懷抱,輾轉這麼久,她終於回來了。
葉修庭什麼都不要了,什麼少將軍他也不做了。他曾經拚命守護的疆土和百姓,關鍵時刻卻唾罵她,嫌惡她,逼她於城牆跳下。他用命來護國土子民,最後卻無人來護她。既然如此,別人的安危生死,又幹他何事。
沒想到,敢為天下先的少將軍,還是為她恨了天下。從今往後,他隻要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要。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滿是溫柔,“葉棠,我帶你回家。”
她看起來依舊有些呆滯,可到底是不在驚慌恐懼了。因為,葉修庭來了。
又耐心等了一會兒,她才終於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將她扶起來,讓她穩穩靠在自己身上。葉修庭手中劍卻在身側,出鞘無聲,殺意已動。另一麵,他依舊對懷裏人溫柔似水,而她也什麼都不知道,正沉溺在他暖融融的懷裏,對他劍鋒上的凜冽渾然不覺。
他低頭,悄悄在她耳邊說,“葉棠乖,閉上眼睛。”
葉棠靠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似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