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的病來勢凶猛。賈赦趕到太醫院正逢左院判呂蒙下職。聞得是榮國公急病,呂蒙當下二話不說,抱起藥箱隨賈赦往榮國府而去。無須一刻時間,兩人已到榮禧堂,那史氏親自出來相迎。隻是到底救人要緊,幾人來不及敘話,賈赦引著呂院判進了內書房。
內書房門窗大開,一眼便可瞧見了賈代善身著中衣躺於榻上,右手緊緊抓住左邊衣襟,呼吸急促。他身上到無汙濁之物,隻是雙目緊閉,一臉痛苦之色。賈政正跪於榻前,拿著帕子幫著老父拭汗。見呂院判放下醫箱,賈政起身讓開位置,方便呂院判行事。
賈赦一旁不懂聲色用那神識輕輕探去,也不敢觸碰賈代善,隻是這樣略略一掃,心中已是了然。這怕是中毒,而且還非普通□□。
呂院判細細檢查一番,眉頭微蹙,似是不經意的輕按了賈代善幾個穴位。果然,那賈代善痛苦之色有所緩解。片刻之後,那呂院判最後直起身子,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輕道:
“國公怕是心疾又犯了。麻煩先弄些米湯來,加些糖。國公怕昨日起就沒用過膳食,如此我也不好繼續了。待用些米湯之後,我也好施針。另外,我先開個方子,等施針過後服下。”
不等賈赦上前,賈政先行一步,一邊命人準備米湯,一邊引這呂院判往書桌前去了。賈赦瞧了那二人一眼,來到賈代善跟前,佯裝為他拭汗之際偷偷喂上一粒續命丹。
此乃根據上古之方,采空間內的靈草煉製而成。實為初級丹藥,對修煉之人無甚用處,可是對於那凡人已是名副其實的保命良藥。如此,太醫整治之後,見那賈代善似有穩定之象,便定下心來,也不著急歸家,而是進宮赴命去也。
這邊太醫剛走。那邊賈敏由林如海扶著來了,如今賈敏剛剛四月,小腹微突,然到顯精神,身材也豐腴了不少,瞧著倒是更美上幾分。史氏見賈敏,心中雖悲痛萬分,卻到底顧忌了賈敏肚子。招待賈敏與林如海坐下,
“我的兒,呂院判剛走。你父親暫時穩定了。也怪我大驚小怪,若是驚擾了你,可如何和是好。”
林如海起身作揖,臉上帶著三分焦急,七分擔心之色,語速比平日裏快上了幾分,隻聽他說,
“嶽母何處此言。嶽父有恙,我等前來是應當的。又怎得有驚擾之說,如今呂院判怎麼說?”
史氏瞧著林如海心中浮起絲絲暖意,這淋如海隻答,雖不見得得體,卻真正是那關切之意。她輕歎一口氣,說道,
“是心疾又犯了。前些年,你父親也是因為那心疾大病過一場。這些年遵循囑咐,不敢食那油膩之物。瞧著也是大好,不想,今日又犯了。”
“唉……”賈敏長歎一口氣,才要說話。卻見那門簾新奇,梓莘走了進來,身後的蔓枝,翠柳各自端著一個托盤。
“妹妹來啦了?這個時候定是還未用膳。和母親一起用些吧。”說著又對那林如海笑道,“父親已經睡了。夫君和叔叔在西廂暫些,我以命人送去了膳食。”
林如海向梓莘微微彎了彎腰,辭了史氏往西廂而去。賈敏陪著史氏用完了早膳,本事要去看那賈代善,卻被史氏阻止,“如今你懷著身子。你父親暫且安好。不如你先和女婿回那函姝居暫歇。”
賈敏倒也不堅持,命跟來的小丫頭報了西廂林如海,由梓莘陪著,暫且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