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2 / 2)

梓莘閉眼不再看賈赦。即使心中不願承認,卻不得認清這次全然敗北的事實。賈赦倒也不強求,伸手再次攬住梓莘入懷。隻是,這般抱著美人,嗅著她身上熟悉味道,賈赦眼睛微濕,心中似是豁然開朗,全然明白了。

“莘兒,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不過是竭盡所能。可你也要答應我,日後不論有何事都要說出來。哪怕不想親口說的,皆可留在此地。”賈赦不覺心有餘悸,一想起前些日子的慌亂隻覺胸口隱隱作痛。

梓莘把頭埋在賈赦胸前,點了點頭頭算是答應。卻聽那賈赦拖長了聲音再次響起,

“今日瞧著你所練新功法進步神速,且不知是否荒廢了你我雙修之法?”

下一刻那梓莘全然沒有說不機會了。隱隱的她似乎感到這空間哪裏又有不同,似是也能覺察幾分那賈赦不能宣泄於口的情緒。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緊緊摟住了賈赦,所有的不安皆消除。原來,她不安的隻是怕失去而已。

賈赦與梓莘和好如初,擎蒼齋內皆大歡喜。如今沒了那些個通房,各人行事更是放開手腳。李媽媽先是梳理伺候的丫頭婆子,除梓莘身邊幾個丫頭外,重新安排。錢媽媽見天色不錯,又是伏天,最適洗曬之事便叫人把庫房中那容易發黴之物在院中涼曬。如今都是可信之人倒也不怕的。

隻是那人算不如天算,正值涼曬之日。那史氏派珍珠來請,雖請人通報,這滿院之物還是落入珍珠之眼。珍珠如今史氏得用之人。雖有了鴛鴦私吞之事,史氏到底無法全然兼顧,如此瞧了許久還是另珍珠管事,不過是更苛刻罷了。

如此,珍珠也算見過世麵,可猛然瞧了還是一愣。所曬之物還是以毛皮,布匹為主,見其成色,卻是不比那史氏庫房中差的。窺斑見豹,珍珠略略思量隻覺是心慌意亂,這郡主家資著實驚人。

自打梓莘得了封號,又享有公主之俸祿,每每有人來請安,少不得打賞一二。因怕麻煩,梓莘命小丫頭們繡了各色荷分別包裝上些金銀裸子或是幾塊碎銀,方便打賞之用。

話說那珍珠的得了打賞,倒也不著急打開。先是回了史氏,這才慢慢回屋,坐在炕幾旁倒出荷包之物。其實今日得了荷包她已是不喜。這個荷包瞧著並不精致,不過是用尋常絲線繡成,成色更是普通。果然,落炕幾上的是七八個金裸子,還有幾塊碎銀,瞧著不過是那三四兩的價值。她不覺嘴角微撇,這些東西作為打賞已是不輕。可是與她今天她所見所比……想著,她隨手拿起剪子就絞碎裝裸子的荷包。

“珍珠姐姐,你這是作甚?”柔柔聲音傳來。珍珠轉頭便見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提水進屋添茶。

珍珠冷冷一笑,指了指桌上之物,說道:“原來是鸚哥,我能有什麼事兒。這幾個你拿去玩吧。”

小丫頭大喜,放下水壺飛奔到鴛鴦跟前,一一數著碎銀,裝入隨身荷包又掂了掂,甜甜而笑,

“多謝珍珠姐姐!”

“鸚哥,幫我做些事兒。”珍珠笑著瞧著跟前小丫頭,心中起了一計。

小丫頭眨了眨大眼睛,點了點頭。

珍珠招了招手,小丫頭便附耳過去聽那珍珠細細說來。

出了屋子,那被叫作鸚哥的小丫頭,把水壺放回廚房,轉身坐在院子的台階之上手撐下巴細細思量無法決斷。

蔓枝陪著梓莘到榮禧堂,今日那史氏卻遣散眾人,要與梓莘單獨談話。綠柳留下候著,她便在院中隨意走走。忽見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愁眉不展坐在台階之上不覺好奇,便迎了上去。

小丫頭也是伶俐之人,見到來人裝扮,雖識蔓枝,卻也曉得好歹,立即起身行禮。蔓枝瞧著小丫頭模樣不錯,小小年紀禮數周全,不覺笑嗬嗬的摸了摸小丫頭腦袋,

“你叫什麼,怎得一人坐在這裏?可是被姐妹欺負了?”

“我叫鸚哥,前月剛剛分來這裏。姐妹們都是極好,沒人欺負我。”鸚哥皺眉搖頭,雖她竭力想要扯出笑臉,到底年紀尚小,做起來頗為牽強。

蔓枝聽聞小丫頭名字,轉了轉眼珠,笑道,“我瞧著你倒是伶俐,可願意去郡主那裏伺候?”

小丫頭睜大眼睛,臉上寫滿不信,可又是不可抑製的欣喜。蔓枝瞧著小丫頭,心中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