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飯很好吃,隻是沙子進了眼睛,所以流淚罷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門縫裏射入時,沃雷已經從睡夢中蘇醒。在這個家徒四壁的環境下,每天幹些農活,在去鎮上的私塾打掃這是他單調而又乏味的一天的開始。
突然,在沃雷思忖間他的胸口開始仿佛要炸裂般的疼痛。對了,沃雷自己還忘了,每天他所必須經曆的另一件折磨就是天生的疾病。忍耐,這是對抗疾病的唯一辦法。曾經兒時當沃雷的父母還在時,沃雷也會突犯疾病但是當他承受痛苦是總會感覺背後有一股溫暖而又濕熱的氣息湧入自己的胸口,使他胸口變得平靜安穩。而如今,他唯有忍耐……
蜷縮在床上,沃雷痛苦的閉緊雙眼,胸口宛如被一股無名的氣膨脹開然後在炸裂,而在炸裂之後又好像有著許多的小氣在流竄,讓沃雷感到忽冷忽熱,有時又如同被千把小刀割裂,又似乎向被雷電擊中的麻木,這種感覺反複循環著沒有停息。沃雷緊咬著牙關,汗水濡濕了他的衣服,當他忍耐到極限時他會不住地大喊嚎叫,盡管不會有任何人理睬這陣撕吼,隻是會更加恐懼並相信著過去的傳說。
嚎叫,或許隻是並不隻是沃雷的一種發泄痛苦的方式,沃雷的心中或許還渴望著救助,能夠給他希望的人給他另一份愛的人。
在沃雷最後的一聲叫喊之後,沃雷失去了意識又再次陷入沉睡……
夢中,沃雷又似乎回到6年前,溫暖濕熱的氣息充斥他的胸口繼而又從胸口擴散至全身,父母坐在他的兩邊。雖然臉的輪廓變得模糊,但沃雷依舊能感受到他們的愛和慈愛的微笑。沃雷也笑了,他希望這場夢永遠繼續下去,任何事都不曾改變過,他也不是災禍之子,隻是個孩子。
你醒了……耳畔傳來一聲問候,沉穩的語調中內斂著對他的一份關切。沃雷依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男人正坐在自己床的對麵。清晨的光亮使沃雷有些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麵容,但是讓沃雷印象深刻的是那個男人暗紅色的亂發和魁梧的身材。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便衣,很好地凸現了他的勻稱的肌肉線條又襯托了他的顯眼紅色頭發。即使沃雷隻是粗略的打量,他也確信這個男人很強,比鎮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強。
“謝謝你,幫助了我”,沃雷的聲音很平靜,顯示不出任何的情感,之前曆經的種種讓沃雷失去了如何表達正確情感的方式,他隻會把一切習慣性地隱藏在平淡的語調之中。
“不用謝。”那個男人顯然並不在意沃雷的說話方式,“我叫斯格,還沒知道你的名字?”說罷斯格開始走向沃雷的床邊。近而沃雷才看清斯格的麵龐,分明的輪廓和堅毅的眼神透露出沉穩與剛強,而有些上翹的唇線則帶有一絲邪魅。這兩種互相衝突的氣質卻在斯格的臉上完美的融合,不帶有一絲的異樣。
“沃雷……”依舊是簡短而又冰冷的回答。
“是嗎……”走進的斯格方才注意到沃雷未經修理的黑色頭發下遮掩的赤瞳,著實有些吃驚但也隻是片刻,“你……有雙很特別的眼睛……”斯格知道擁有這雙眼睛所承受的命運,何況他今天遇見的隻是個孩子。他想不出有什麼措辭可以安慰眼前的這個孩子,所以語塞了。
“……”沃雷並沒有說話,沉默,就已經表達了一切。
“我在找一個住在附近的人,他叫沃德,你知道嗎?”
“……”沃雷搖了搖頭。
“看來消息是假的……”斯格默默低語了一句“既然這樣,那我也該走了……”轉身離去之際,卻感到有隻小手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得走了……”
沃雷依舊保持緘默,他搖了搖頭,半響才翕動著嘴唇說出一句話“帶我走……我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