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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看著她,眼神一點點放空,幾天不喝水不吃東西,會死是不是?
會默默無聞的死去嗎。死的連一點塵埃也沒有。自己還沒有變強,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做。不過,命運女神說不定會站在他身邊呢,他心裏隱隱還是有些帶著僥幸的想法。
神威抬手,解開辮子,橙發如瀑撒下,他的手指抓起一縷頭發,在指尖纏繞著,眼神有些迷茫。直至耳邊的水花戛然而止,開門的聲音闖入耳朵,他緩過神來,季雨洗完澡了,裹著浴巾。她身上帶著一些水蒸氣,水滴順著她的頭發流下,她輕輕甩了甩頭發,用手將有些變長的頭發順了順,梳到腦後,再用一根皮筋紮成一個小辮子。
神威看著她黑色的頭發,心情有些澀了,明明,她的橙發是那麼美。長長的,軟軟的,直直的。神威知道季雨染發的原因,也許這也是他之前略有尷尬的原因。季雨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襯衫,將浴巾解開。
神威的目光頓了頓,心情忽然有些微妙。她的身上還留著那時他留下的傷口。長長的一道疤,橫在她白皙如玉的身體上,那個瑕疵,有些礙眼,雖然是他留下的。
季雨三兩下把衣服穿上,心裏總有一點毛毛的感覺,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她準備好後下了樓,不久後一陣香味充斥滿了這小小的房子,神威頭上的呆毛一抖。他摸摸肚子,肚子餓的有些疼了起來,夜兔,吃的多,餓的也是很快的。真是惡趣味的藥水啊,看的到,吃不到,摸不到,聞得到。
即便是如此,神威還是拖著有些倦的身子下了樓,季雨忽然抬頭看著他,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身上的藥效已經過了。可是,季雨卻很快的收回了視線。果然是沒有看到啊。
她轉身盛了兩碗飯,一碗飯自己吃,另外一碗放在身邊的那個位置。她時不時的撇著門口,像是在等待什麼,可是那兒什麼也沒有出現。
神威坐在那個位置上,側著臉看她。他的嘴角慢慢蠕動著,發出兩個音節:“季雨。”對麵的人卻沒有聽到,他又輕輕喚了一聲,即使那個人聽不見。心底有種什麼滾燙的東西在胸口翻滾著,是餓的產生了什麼奇怪的反應嗎?神威想。他趴在桌上了,目光有些閃爍。
季雨挑了幾口飯,在嘴裏幹幹的嚼了嚼,夾了口菜,將筷子放在桌上。沒味道啊,怎麼一點想吃的欲望也沒有。一側頭,好像看見神威還像那日一樣,蹲在那個位置上撕紙巾。唔,怎麼味覺不行了,還有點幻覺的趨勢?大概是生了場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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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季雨順其自然的準備去上班了,想關門,可是想了想,又沒有關。快接近超市的時候,她放慢了腳步,想要突然嚇一嚇老板娘。想起那個場景,她惡趣味的勾嘴一笑。偷偷摸摸的從店的後麵走進去。
看著了老板娘的背影,想要跳出去的,可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卻響起來,她的步子頓了頓,嘴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斂,她隱在一個角落,背緊緊靠著牆,卻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
“小主人那邊如何了?大人不是說要多上心點她嗎,怎麼生病了?”
“這……大哥,我也是沒辦法的啊,感冒著涼總有的,無法阻止。”井上低著頭,身子顫唞起來,她怕自己會因此受到懲罰。
“哼,大人說這次就算了,小主人回來的時候,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了。”那人走了,腳步聲漸漸變輕,卻像是踩在季雨心頭一樣。霧塵?竟然是霧塵幫了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明明,結束了不是嗎?為什麼要幹涉她的事情,為什麼要幫她,為什麼要給她一個停靠的地方。為什麼偏偏又是老板娘!欺騙感混著某種情緒一陣一陣回蕩在心口。她默默的退出門,再從正門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