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忍著頭痛從樓梯上三步並作兩步衝下去,無視醫院樓道裏一群護士醫生的跳腳喊叫。
鍾輝再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著病號服的英俊高大男人在前麵跑,身後一群白衣天使氣勢洶洶地追著過來,不斷七嘴八舌喊叫“站住!別跑!”的壯觀場麵。
鍾輝正要幸災樂禍一把,隨即發現不對,這男人的目標……好像是自己!
他拔腿就跑。
於是當天,整個醫院的人都目睹了一場奇觀,一個穿著粉色襯衫黑西褲一身精英範兒的男人繞著醫院大廳跑,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紮著繃帶,長馬尾搭到腰間臉色蒼白的帥氣男人,後麵還跟著一群好幾個白衣天使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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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輝跑得氣喘籲籲,想從醫院大門跑出去,偏偏門口擠了一群人,正推著個重病號過來。眼看重病號的擔架車就要跟自己撞到了,鍾輝關鍵時刻毫不含糊地轉身往旁邊一撲,就撲到大門旁邊的掛號室窗口上,撞得肋骨生疼。
沈翼天從身後抱住他。白衣天使們從後麵堵著兩個人,一時間大家都喘熄不停,沒人說話。
鍾輝無語地回頭看沈翼天,隻見對方紗布裏又滲出血來,滿臉掛著汗珠,雖然麵無表情,但眼神裏柔情濃得要溢出來,看得鍾輝雞皮疙瘩叮叮咚咚掉一地。
他粗魯地推搡開沈翼天,大吼:“娘希匹的你這是幹嘛!老子花錢給你住院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白衣天使們七嘴八舌圍上來:“這位先生!他剛剛打碎了我們的鏡子!”“他把輸液架弄倒,嚇到旁邊的病人了!”“你趕緊去交賠款!”
鍾輝無語地翻個白眼,轉身道:“得,爺這是命犯太歲了是吧!老天爺玩兒我!”
他狠狠將沈翼天的胳膊甩到身後,朝他比個中指,轉身跟著護士們往樓上走。
沈翼天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下意識跟上,懷裏還留著剛才抱住對方的溫度,讓他沉醉。
兩人在一群白衣天使的簇擁下又回到了病房,鍾輝去交錢,走之前狠狠對床上的人比個中指,牙縫裏咬出幾個字道:“給小爺乖乖躺在床上別亂動!”
鍾輝真是十分鬱悶,這人該不會是附近山上的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或者是腦袋上的傷給弄不正常了?怎麼這麼變態,還老愛抱著自己?又不是剛出殼的小鴨子,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就把自己當成媽媽了?
鍾輝交完醫藥費,還有輸液架損壞費,醫院公物損壞費,敬愛的護士天使橫眉怒目道:“趕緊把人領走,不然再扣你兩天住院費!”
鍾輝回病房,對床上窩著的人恨恨一瞪道:“起來換衣服出院!”
床上人道:“陛下,我是……沈翼天,您真的不記得了?”
“好吧,是我失憶,我不記得了,沈翼天同誌!請您趕緊起來出院回家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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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確實失憶了?太醫呢?”床上人劍眉一蹙道。
“這裏就是太醫院行了吧,我剛剛看的是我的病行了吧,大爺唉您快點起來穿衣服行吧?”鍾輝氣得亂抓頭發。
床上人拿起被護士扔過來的髒兮兮黑衣服,瞥鍾輝一眼,低聲道:“去何處換?”
鍾輝無語地看看屋裏的床位,四個床,除了麵前這一床外,其他三個床一個老頭倆老太太,都淡定地伸脖子看這裏。他回頭一把抄走衣服道:“跟我走。”
講究多得跟女人似的!鍾輝在心裏將這人的地位又降低一等,快要到他心裏的第十八層地獄了。
站在衛生間麵前,沈翼天伸出手,極為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到一個個小隔間的時候徹底傻眼了,求助地望向鍾輝。
鍾輝無語問:“你到底是哪來的怪胎啊!”隨手拉著人胳膊拽進去,讓他站在屋子中間,霸氣道:“脫!”
沈翼天看鍾輝一眼,轉身背對他,手指在衣服上四處摸索,終於找到奇怪的冰涼觸♪感的扣子,費力地摸索半天將扣子解下來,又磕磕巴巴把衣服從身上剝下來。
鍾輝看著這人像第一次穿衣服一樣的笨拙樣子,扶住額頭,以免自己頭痛到爆掉。
沈翼天脫下病號服,露出精瘦而有力的脊背,頓時警覺道:“陛下,在下的軟甲呢?”
鍾輝翻看手裏的衣服,除了衣服褲子之外還真有一件軟軟的背心式馬甲,是用很漂亮的銀灰色絲綢製作的,厚厚的。他沒好氣遞過去:“這什麼東西,這麼厚,不熱死你。”
沈翼天邊穿那件背心式馬甲邊說:“此乃皇上您賜我之冰蠶天甲,倒是不識得了,看來您真是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