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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雲老夫人才不敢置信的開了口,“你說什麼,認義女?”

“是,還望母親成全。”褚國舅輪廓微斂,不鹹不淡的出了聲。

堂中之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如今太子妃之位將立,若是國舅爺有了女兒,那……

“若是這個請恕老身無法答應。”見褚國舅還要開口,雲老夫人就厲聲打斷他的話,“你做什麼,老身都可以答應,但是唯獨這個不行,咱們國舅府已出了三代皇後,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上,此番會不會是有人想利用你,然後對付咱們國舅府?”

“她的名字是褚若晗,也將是我唯一的女兒。”褚國舅下頷微收,聲音如玉落擊石,“我已打算此生再不娶妻,所以還望母親將若晗當做親生孫女看待。”

“荒唐,你堂堂國舅爺,怎麼可能一生不娶妻,你是想讓咱們國舅府榮華全部毀至於一旦?”雲老夫人猛的拍了桌麵,站起身指責。

褚國舅神色沒有絲毫猶豫,再次淡淡開口,“若是母親不想答應,那我跟若晗出去住,國舅府子孫滿堂,也有人替母親盡孝。”

“你在威脅老身?”雲老夫人手都在顫,這是她的長子,就因她當年沒有讓她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所以這些年來,他都一直不肯回京城。

堂中其他的丫鬟則盡數跪下,一時僵持不下。

許久,雲老夫人一臉疲憊的坐下,“罷了罷了,若是你執意要認她為義女,那老身也無話可說。”

褚國舅微微皺眉,剛欲拱手,雲老夫人便開口,“您若真要普度眾生,那也應該明白這京中的貴女不僅需要家族顯赫,而且需要一個出生大族的嫡母,隻有這樣,才能在未來的夫家站穩腳跟。”

“若不然,為何我國舅府幾個庶出的姑娘全部記在主母名下。”

國舅府世代貴胄,所有的庶出子女在出生便會寄到主母名下,所以為京中名門之清流。

褚國舅眼中晦澀,未語。

恰在此時,門外有仆從進來,打斷了這一瞬的寂靜,“老爺,府中有貴客來臨。”

褚國舅與老夫人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能來國舅府的隻有……

雲老夫人便擺了擺手,“去吧,認義女的事老身答應了。”

“多謝母親成全。”褚國舅眸色微凝,毫不猶疑的退了下去。

“你說,他這樣做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

待人走後,雲老夫人問,可當時帝王也看上了她,她們國舅府又怎能跟君王搶人。

“老夫人別多想,國舅爺定能知道老夫人的苦心。”那嬤嬤輕聲歎了口氣,勸慰。

褚國舅出了明輝堂之後,就直接回了墨客堂。

庭前梧桐樹下,身穿月白色蟒袍,儀容豔蓋京華的男子正負手而立,清風玉朗,宛如奪人之色。

那背影,恰是當朝太子,秦辭。

“老臣參加殿下。”褚國舅臉色緩和不少,上前朝秦辭見禮。

“免禮。”秦辭抬了抬折扇,轉過身,麵如玉,眉若黛,清雅溫潤,淺蓋京華。

“謝殿下,老臣在臨南恰好尋到了一位藥,可以對殿下頭疾有所緩解,待會老臣就送到東宮。”

“無妨。”秦辭拿著折扇,微搖了下頭。

“爺。”

料想是小姑娘的事,褚國舅就讓人進來,刹那間,褚國舅神色微變,向秦辭告罪,“殿下,老臣今日……”

“既然舅舅有事,那孤先行告辭。”

“多謝殿下,改日老臣再去東宮與殿下一敘。”說完,褚國舅腳步如飛的往外趕。

秦辭緩步走到國舅府梨花過廊,將折扇搖開,“可知道是什麼事?”

“好像是國舅爺帶回來了一個小姑娘。”那內侍撓了撓頭,壓低著聲音道。

秦辭如青山遠黛的眉梢一挑,輕緩舒朗的腳步一頓,“多大?”

“好似是十三歲。”內侍表情有些古怪的開了口。

見他們殿下若有所思,那內侍說出心中的猜測,“殿下您說她會不會是國舅爺的私生女?”

“不會。”秦辭如玉溫涼的一笑,清涼的嗓音帶著篤定。

內侍還要再追問一句,卻見他家主子早已走遠,忙追了上去。

而這邊,李公公氣喘籲籲的趕到國舅府府門口,“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可算是找到殿下了,皇後娘娘有事找太子殿下,還請殿下移步禦花園。”

直至未時,就在滿園貴女皆以為今日見不到太子殿下時,禦花園外傳來太監的叫喊聲——

“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