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酒樽停下。
“適才那是?”有貴女開口,道。
“依據規矩,若未能接上詞者,罰酒一盞。”
柳茹霜便派人去問,結果一驚,竟是嘉和公主?
捏著裙擺站起身來,柳茹霜笑著打圓場,“父親適才讓丫鬟將萬裏山河圖拿了過來,公主可要先賞萬裏山河圖上的詩詞?”
嘉和公主乃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她還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得罪她。
誰料嘉和公主咧了咧嘴,“喏,若晗姑娘可願替本公主飲了這酒?”
褚嘉寧險些氣笑了,有她這麼囂張的嗎?
“嘉和公主,妹妹年紀還小,恐飲不得酒。”
嘉和公主慢悠悠的道,“那本公主自小就不得飲酒,每逢宮宴,父皇總是讓人將本公主麵前的酒換成牛乳茶,這可該如何是好?”
這話一出,眾貴女便知嘉和公主是想利用陛下來壓她們。
柳茹霜順著視線去看那小姑娘。
小姑娘杏眸含情,甚是勾人,思及到此前太子殿下為了國舅府的若晗姑娘而下了鄭靜伊的麵子,柳茹霜便笑道,“若晗妹妹,這果子酒喝一些也無妨,既是公主的命令,你就喝了吧。”
**********
東宮,秦辭正跟褚邵塵下棋。
“太子殿下,”暗衛現身,道。
“還未有消息?”秦辭皺了皺眉,問。
“屬下無能。”那暗衛對著他拱手,道。
“近日發現若塵君在嶺南,所以屬下已派人去尋,便聯係了嶺南知府。”
“但是……”
雖說東宮勢力在天下遍及,但是尋人,牽扯到坊間百姓,何況當日又沒有任何信物。
於是殿內又有少許靜滯。
“既是在嶺南,那就與嶺南知府聯絡,這是孤的玉牌,若是找到若塵君,馬上帶回京城。”
“另外錦衣衛那邊尋著線索,繼續找。”
“今日怎未看到曲靖兄?”褚邵塵環視四周,問道。
內侍笑了下,道,“回邵塵公子,世子爺他前段時日去了嶺南。”
“怎麼曲靖兄也去了嶺南?”褚邵塵雙手環臂,挑眉問道。
若是美人,這嶺南的佳人哪有長安城多。
曉得這人想彎了,秦辭涼聲解釋,“子靖應是有事。”
他舅舅去嶺南,若塵君也在嶺南,秦辭鳳眸略有深邃,若是真如他所想,那當如何?
褚邵塵神情正了正,想必這也有他們叔父的意思。
“太子殿下,禦醫來給殿下請脈。”
“進。”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禦醫一臉恭敬的上前,每次來東宮,總是讓人格外忐忑。
“起來吧。”
禦醫起身,隔著絲帕搭上秦辭沁出涼意的手腕,褚邵塵在旁開口道,“近日殿下頭疼頻頻,不知是何緣由,可與這季候有關?”
“如今尚是槐夏,應與殿下頭疾無關。”禦醫沉思半晌,道。
自南嘉二年起,太子殿下每近女色之後便會犯頭疼,但是選妃在即,所以,禦醫一直覺得太子殿下的頭疾來得古怪。
褚邵塵蹙了蹙眉,禦醫開口道,“待下官再給殿下改個方子。”
“有勞太醫了。”福管家微微一笑,道。
“殿下,時辰到了。”內侍恰著時辰走進來,道。
秦辭點頭,此次賞詩宴,丞相府讓人請了好幾次,有幾日沒見那小姑娘,秦辭想到他舅父之前的囑托,便應承了這事。
“殿下是要去丞相府?”褚邵塵隨之站起來,問道。
“邵塵可去?”
褚邵塵笑著搖頭,“在下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有好些日子未回府,在下先行回府。”
秦辭頷首,緩步走上馬車。
熟料剛至相府,“太子殿下,您這邊請。”
內侍看著這副場景,不由搖頭,這丞相府還真是極盡奢侈之風。
而曲水亭,裏間傳出嘉和公主囂張跋扈的聲音,“怎麼?若晗姑娘這是連本公主的命令都不聽嗎?”
“不過是一樽果子酒,若晗妹妹還是別擾了嘉和公主的興致。”柳茹霜跟著笑道。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守在亭外的小廝見狀,忙出了聲。
嘉和公主囂張的氣焰大減,不可置信的看向亭外。
柳茹霜心一顫,趕忙走了出去,“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適才她一直等著秦辭過來,卻未看到人影,她還以為太子殿下今日不來了,但誰知道,竟在這個時候來,一時,柳茹霜不禁埋怨起嘉和公主來。
若是毀了她在太子殿下心中溫婉良善的模樣,那該如何是好?
“丞相府的教導,讓孤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