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山葛玨,拜見太虛祖師。”
胖道士笑眯眯的站在後山青石路上,見到了如大鼎一樣盤坐在眾殿中心的那位陽神。
張太虛閉著眼,軀幹如同石像,甚至連呼吸都聽不到,入了大定,沒搭理他。
薑玉泉一步走出,打了個道輯:“掌教師叔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惠州來這裏有一千三百多裏,算是大長途了。
葛玨:“聽聞茅山遇到了麻煩,你我同出一個道統,特來相助,隻是……嘿,來晚了吧。”
薑玉泉笑了笑:“太虛祖師已為茅山解決了大患。”
這些年,茅山和羅浮山矛盾不小。
每次在協會論道都要吵架,私底下更是有很多次鬥法。
在內丹和術法的分歧上也越來越嚴重。
道統分裂至此,薑玉泉其實很愧對先賢高道們,但這並不表示他對羅浮山的人有好感。
師傅曾說,羅浮山世俗氣太重,不好相處。
“掌教師叔,請入內一敘吧。”薑玉泉邀請。
葛玨搖了搖頭,瞥了眼張太虛,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這次我來,是想看看楊真君情況如何。”
羅浮山接到的消息,是茅山有大難,陰神搬山,損失慘重。
不過,有太虛祖師坐鎮,倒是挽回了頹勢。
他是想親眼確認楊通天此時的狀態。
薑玉泉蹙眉道:“家師受了些傷,但問題不大,需要靜養。”
葛玨笑道:“你何必騙我?真君莫非已絕了道?聽說他傷的不輕啊!”
此時他身邊的馮明道,突然開口,語氣冷淡:“今日,要與北派清算,合並上清道統,現在楊通天重傷,爾等應速向協會報備,轉拜我南派!”
葛玨沒說話,麵帶笑容,卻是笑裏藏刀。
一時間。
山上的道士們皆大震,一個個怒目相視。
“馮明道!你是來趁火打劫的嗎!”
“葛玨,你個死胖子,別以為我們怕你!”
“如今已不是喊打喊殺的時代了,你要合並道統,去協會理論!”
“我就知道這兩個家夥來者不善,趕他們下山!”
突然。
有道士衝上來,一腳飛踢,壓向馮明道。
馮明道冷哼一聲,“北派式微,你們每天學的就是這種雕蟲小技嗎?丟人!”
他一揮袖,竟甩出兩道狂風,凝煉出肉眼可見的風刀,噗噗兩聲,砸在那名道士身上!
這種風刀看著鋒利,實則並不具備殺人的威力,但卻可以把對手擊傷。
那道士咳出血來,胸口衣裳裂開,血流如注,猛退數步,當場被斷了幾根骨頭,劇痛難忍。
“你敢!”
薑玉泉看著師弟被如此重創,頓時大怒,單手掐訣,吐出一團陽火!
他昨晚上被剝奪了三魄珠,雖然被重新接續了回去,但狀態依舊不算好,吐出的陽火威力稍顯不足。
馮明道目中閃過一絲不屑:“這就是北派的能為嗎?薑玉泉,你也算大師兄?這算什麼?”
他立刻也用相同的法術,吐出一團陽火,將薑玉泉的火裹住,直接吞掉!
一時間,孰強孰弱,再明顯不過。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焰氣。
葛玨站在那裏,心神隻注意著不遠處打坐的張太虛。
見他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雖然有護道之責,但本門南北派內鬥,是家事,輪不到他管。
再者,無論是北派並入南派,還是南派並入北派,對整個道門來說,都是好事。
張太虛又是長輩,自持身份,態度中立,更沒有理由管此事了。
現在楊通天重傷,幾乎絕道了,北派山上沒有長輩,正是最好的時機。
葛玨笑道:“徒兒,不要太咄咄逼人,畢竟是本家,我們都是上清道統,再者,他們未來也將成為你的師弟,手段要溫和一些。”
馮明道:“是。”
薑玉泉隻覺他無恥。
眾師弟也是怒目相視,氣得麵色漲紅。
馮明道作揖,“師傅,不如三日後起一個擂台,讓我與薑道友以南北派代表身份,鬥鬥法,哪一派贏了,便向協會報備,申請道統合並!”
葛玨笑著點點頭:“好,這是好事。”
馮明道轉身,麵色肅然,看著薑玉泉:“怎麼樣,你這位北派大師兄,敢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