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便嗅到一縷清甜。
從旁邊一扇木門外麵溢散出來。
小道童心裏一凜,知道這是貴客,不敢怠慢。
吱呀一聲推開簡陋木門,寧靜的山坡向下延伸,隻見一個老道士提著一個小姑娘,一步十丈閑庭信步而來。
小道童麵色平淡,不敢抬頭,隻匆匆掠過一眼。
隻覺這老道士麵孔熟悉,卻又陌生無比,整個人藏在一團看不見摸不著的霧裏,非常神秘,但同時又給人一種舒心溫暖的感覺,氣場非凡。
“家師正在耳室等候,道長請隨我來。”
張太虛微笑點頭,跟著小道童行走山林,路過眾殿,來至後山。
他也有些詫異。
一眼便看出這小道童骨齡有三十,竟是個成年人。
學了一種法,讓他的肉身定在了當年,再也沒有生長。
心中有些好笑。
郭赤玄也不大,傳聞他十歲學道,一甲子出陰神,道行走出上百載。
現年七十多歲,少見的四十歲樣貌,是個駐顏有術的。
畢竟他也需和光同塵,在協會裏擔任理事,雖然沒有實權,地位是很尊崇的,僅次於龍虎山張雀禮和全真教王顯闕。
柳白棉則捂著小臉害羞,雙腿夾緊,像隻小貓咪被祖師爺抓在手裏,提著上山。
忍不住紅著臉說:“祖師爺爺,放我下來吧,讓我自己走好嗎?”
張太虛笑了笑,才把她放在地上。
柳白棉馬上活潑起來,拿出手機開機,點開了直播。
雖然她不明白,為啥祖師爺不等到了此地,再從蓬萊島裏放她出來,而是一路抓著她走,隻敢想想,不敢多問。
事實上,蓬萊島雖然是張太虛公開的秘密,但那也是秘密啊。
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麵把她從袖子裏抖出來吧?
祖師爺還是要麵皮的。
直播間很快便已經擠得爆滿。
彈幕區各種彈幕飛過,無數禮物飄來飄去。
“噫?今天主播提前出來了?”
“這是哪兒?好陌生的地方。”
“主播又闖禍了?被祖師爺抓來流放嗎?”
“謝謝主播,我人在單位,無聊的竄稀,思考著人生,現在終於有消遣了。”
此刻,耳室內的郭赤玄不在了。
出現在一處涼亭,坐在那裏煮茶,還準備了一盤價值不菲的玉棋。
分為碧玉和白玉,就連棋盤也是精雕玉琢。
“道兄,別來無恙。”
郭赤玄打了個道輯,邀請張太虛入內。
小道童不敢打擾,偷摸看了一眼柳白棉,心裏十分詫異,但沒有多問,躬身退去。
“道兄少有出山遊曆的時候,真是不容易呢。”郭赤玄笑了笑。
張太虛看了他一眼:“道友受了傷?”
“唉,打坐時遇到了一些問題,陰神道就是這般,打打鬧鬧的,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落得個反噬的下場。”郭赤玄搖頭,十分自愧。
“嗬嗬,道友的金玉胎仙,純陽氣充沛,又有玄鼎護持,豈能壓不住一尊同根陰神。”
郭赤玄再次搖頭,並未多言,隻問道:“道友遠道而來,不如同我一起論道,佐以棋茶二物,自在幾天。”
張太虛並未拒絕。
彈幕區:
“喲!這不是上次來過的郭真人嗎?”
“這麼說,這裏是閣皂山?祖師爺來吉州做客啦?”
“臥槽!我是吉州人啊!等我,馬上曠班,我要見祖師爺!!”
“哼哼,新水友還在琢磨著曠班,老水友已經在準備辭職了。”
“臥槽,你們看石桌上的棋盤,居然是玉做的!牛批!”
“有錢啊,這就是上流道士的日常生活嗎?枯燥的喝著靈茶,下著玉棋。”
兩人都是小老頭兒,一個七十多歲,進入了古稀之年。
另外一個更老,花甲重開之後,快要奔雙慶了。
一人執碧玉,一人執白玉,溫和的放對,毫無殺伐氣,卻盡顯一種道在自然處的氣質。
茶葉清香撲鼻,在熱水中慢慢展開。
涼亭上雖然冷,但對他們二人來說,感覺不到什麼,勁風如微風,冷冽似涼爽。
逐漸的,涼亭自成一片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