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培養她,莫非是想借她之力做些事?
柳白棉捏了捏拳頭。
心裏暗自有了些想法。
若是有朝一日修為有成,自然要為太虛教奉獻一份力,這是應該的。
柳白棉不覺得她所獲得的東西和好處,都是白拿的。
祖師爺那麼費力煉丹給她開天門,師傅也每日辛苦敦促教導她學道……
這並非理所當然。
柳白棉能有這種機緣,也並非老天爺恩賜。
對小道士的話,柳白棉默默記在心裏。
眾人都有些尷尬。
鄭山西時不時瞧一眼她,忍了很久,才傳聲吞吞吐吐道:“小師妹……你、你別多想。”
“我沒有多想啊。”
“嗯,我從小在觀裏跟著師傅長大,也經常拜見祖師爺聆聽教誨,祖師爺是真希望咱們太虛教能發揚光大,於他自己,雖然可能也有好處,但絕對不是主要的,培養你肯定也是為了咱們的道統和大局。”
柳白棉沉默了一會兒,傳聲道:“二師兄放心,我生死太虛人,死是太虛魂,這輩子進了太虛觀,不打算走了。”
鄭山西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很快。
他們抵達衢州。
爛柯山近在眼前。
……
另一邊。
蓉城太虛教,山頂。
張太虛在立岩上刻字,書寫了最近的心得,剛從歸道崖回來。
突然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頭望著某一個方向,眉頭緊蹙起來。
提手掐印,迅速推演了一遍。
從虛空中撚起一角,從不知來曆的地方找到了藏起來的木碗。
桃花瓣跌落,一隻紙鶴從木碗中鑽出來。
這紙鶴並非薑九靈傳信,而是來自另外一個人——
“桃源禁製在不自然波動,最近可能有一場殺局要做,九靈危險!”
張太虛點點頭,將紙鶴焚燒,拋出木碗。
木碗抖動著遁入虛空之中,飛去了遙遠之地,從非現實層麵抵達對岸的盡頭。
一座海市蜃樓浮現在張太虛眼前。
那是一座道觀,屹立在桃花林中。
那裏鳥語花香,山上多是桃花樹,鮮豔欲滴,存在於世外之地,千百年來無人發現。
一個身穿法袍的婦人站在道觀門口,珠圓玉潤,盤著發髻,肌膚欺霜賽雪,紅唇如玉,一雙桃花眼勾人心魄。
她手指修長,接住了木碗,衝張太虛打了個道輯。
海市蜃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太虛鬆了口氣。
隨即,袖中一陣翻飛,霧中竟化出一個人影,正是白居士。
“九靈有難,這一場局又是何人所設?”白居士凝重的問道。
張太虛搖了搖頭:“貧道心裏有幾個人選,但我還有事,不能親自去,你代我去一趟吧。”
白居士眨了眨水汪汪的媚眼,“道兄,桃花觀主她……”
“辦正事,她不會怎麼樣你的。”
白居士輕撫胸前團兒,像是鬆了口氣,身上清甜氣息撲鼻,並不濃豔,反趁著她的臉頰更加嬌媚。
她還是不放心。
張太虛歎道:“她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是說你幾句,也不會怎麼樣的,這你可以放心。”
白居士甜甜一笑:“既如此,我便代道兄前去一趟,不會與她多說話的。”
張太虛一頭黑線,轉身就走。
還不忘拋過來一塊玉,玉中有鮮豔的桃霧在蔓延,說道:“此物不受一葉障目影響,與她一起行動,要貼身佩戴。”
白居士笑著接過來,巧手係在腰帶上掛住,隨即化成煙,離開了蓉城。
張太虛回到竹林,隨即出了陽神,往另一個方向遁去。
……
台州溫嶺。
西仙源,臨海處一百二十裏。
雷雲滾滾,黑壓壓翻騰而來。
此地群山遮蓋,遠處有大海,一望無際,深藍如淵。
一道炸雷轟下!
雷電竟在一處山坳中被圈禁住,雷蛇遊動想要逃脫,最終被按在了池裏。
這是一座天然雷池!
合天地之道,自然演化出來的法陣。
原先屬於洞天福地之一,隻不過這裏連個遺跡都不剩,除了這座雷池留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少年。
雷池被什麼人重新啟動了。
而遠在西仙源五十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