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
玄武蛇尾一口咬住蛟龍脖頸。
然則雙方皆不是實體,沒有肉身,一尊法相,一尊魂魄,都有寄托物。
法相以謝時歲某種本源之力為寄托。
蛟龍魂則以她手中長劍為寄托。
寄托物不壞,
法相和魂魄就能一直存在,即便受傷也不會滅亡。
在這種特性下,蛇尾與蛟龍糾纏。
雙方皆被死死壓製。
天雷陣陣!
清微雷法的威力不小,但依然夠不上天師道的雷法。
與唐渝中的神霄五雷符,何傳道的天罡、黑煞、三光符是一個等級的。
也很強。
根腳來曆不凡。
曆史沉澱也足夠。
祭養了那麼多年。
拿出來必是殺招!
兩人在界內不斷挪移,在雷池正上方酣戰。
薑九靈大口喘氣。
謝時歲因為年邁,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總之都很狼狽。
“你我在此地鬥法,便宜的可是別人,你要想好了,背叛道門是什麼下場?”薑九靈表情冰冷。
背叛道門四個字一出。
基本可以推算出她與道門的關係。
是友非敵。
謝時歲愣住了,攻勢也緩和了一些。
“我有一位弟子,被他們拿捏著性命,不能不救。視若無睹,這也不是道門祖庭的做派。”
謝時歲指了指雷池。
他就被封鎮在下方。
兩人戰鬥將止未止,火候已經差不多。
薑九靈沉吟片刻:“你我可以聯手,牆外那些人還不夠我一個人殺。”
認個慫。
這場殺局沒必要你死我亡。
但謝時歲卻是搖了搖頭:“雷池需要生靈祭祀才能引爆,若是聯手,他們就能讓我那弟子當場成為祭品。”
薑九靈沉默。
這就很難辦了。
怎麼說?
真要見真招?
真要同歸於盡?
她咬了咬牙。
拿出了一隻皮葫蘆。
老爺子,不好意思了,你應該不會怪我。
這都是為了出局。
謝時歲詫異的盯著那隻皮葫蘆。
他很快推算出此物的根腳,
來自那一位……
“你怎麼……你到底是誰?”謝時歲震撼莫名:“此物是陽神的,你和他什麼關係?”
薑九靈嗤的笑了笑:“這用不著說,我就問一句,以此物的資格,夠不夠讓你我停手?”
“當然……可以。”謝時歲艱難點點頭。
他的目光又望向雷池下方。
雷定空依舊被鎮在地脈之中。
他的道運不見了。
說明在敵人的手裏。
糾結。
如何選擇?
是選擇保護弟子的性命,還是選擇另外一邊,讓陽神的威名替他背書?
謝時歲有種吃了奧利給的感覺。
就很難受。
不過最終他還是停手了。
收了玄武法相。
雙方所在的空間逐漸的向‘外’挪移。
“出去以後,你一半,我一半。至於你那位弟子,死了就死了。”薑九靈無情的說。
謝時歲苦笑一聲:“大局如此,你既然已經拿出此物,我不能當做沒看見,否則道兄會來找我麻煩的。”
雷定空總歸是一條命。
但薑九靈手中的葫蘆,是全局。
很多時候,像他們這樣的老怪物做出選擇,沒有那麼多自我拷問和三觀顛覆的影響。
不會有什麼變數。
道門是一個整體。
為了道門,為了大局,犧牲一名弟子又有何妨?
他雖無所自知,想必下去以後,會怪自己這個師傅吧?
……
“可以了,九靈把葫蘆拿出來了。”
“你我該出手了吧?”
白居士站在秦入畫身邊。
她們二人在半刻鍾以前就已經道場。
白居士本想直接下場參與殺局。
但被秦入畫攔住了。
她說,“我道兄還有別的安排,再等等。”
白居士當時有些震怒。
“九靈的根基都有損傷,你拿什麼等?拿你心愛繼承人的性命?道兄難道不知?!”
秦入畫隻是淡淡道,“這就是道兄的安排。”
“那隻葫蘆需要拿出來走一圈,讓別人看見。”
白居士一愣。
局中局?
道兄想在這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等等……
白居士意識到了什麼。
皮葫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是秘密中的秘密,
而當道兄拿出這個秘密的時候,那就是攤牌的時候。
讓人家看見,自己有一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