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東陽紫夜到底給了你什麼恩惠,讓鳳宗對他如此死心塌地,讓你這個宗主甘願委屈自己來伺候我這個紈絝公子。”

黃雛毫不猶豫的回答:“選定紫陽國的是鳳宗祖先,是鳳宗之內供奉的鳳神。鳳宗既然歸順聖上,便會世世代代聽命效忠,不管聖上有什麼指示,屬下都必須義無反顧的完成。”

“緋炎朱雀的刻印嗎……”鳳桐嘴角的笑容透出一絲詭異,“若我說,你們的鳳神早已拋棄了鳳宗,而你所堅守的一切從最開始就錯了呢。”

“公子!”

鳳桐同情的搖了搖頭,“朱雀刻印是出現在紫陽沒錯,鳳宗歸順紫陽也沒錯,但鳳神認定的帝君可不是東陽紫夜,東陽紫夜由始至終都隻是一個可悲的犧牲品。”

冬令的眉心擰的更緊,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糾結的沉痛,雖然鳳桐一直在笑,她卻仿佛看到了一個黝黑的旋渦,無情的徘徊在他的四周,撕扯著他的靈魂,喧囂著要將他吞噬。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陷入了記憶的夢魘,在無盡的的黑暗裏中一點一點沉淪。何其的熟悉,又何其的悲傷……似乎從踏進這個望辰塔開始,他就再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明媚少年。

廣袖拂過冰棺中的古劍,鳳桐靠在冰棺邊緣重複道:“黃雛,鳳神要你效忠的對象,是那個已死的東陽紫辰,他才是鳳宗真正的主人。”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錯認自己的主人!”黃雛惱怒的瞪著鳳桐,鳳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很意外嗎?百姓們膜拜的眾神神像都被東陽紫夜丟在了第七層,這裏放置的僅僅是前任太子——東陽紫夜的兄長東陽紫辰生前所用的佩劍,難道你從未好奇過這是為何?”

冬令心中一沉,知道有什麼秘密將呼之欲出。東陽紫辰的一切都被視為九州大陸的禁忌,她隻知道他曾經與東陽紫夜並稱為紫陽雙璧,攻伐四方所向披靡,後來被東陽紫夜斬殺奪去太子之位,這才有了現今名揚九州的清微帝君。

鳳桐清亮的黑瞳望向遠方,修長的手指緩緩握緊,“望辰塔原來叫做葬靈塔,在東陽紫辰死後才更名為望辰塔。東陽紫夜把第九層的天帝神像遷到了第七層,卻把東陽紫辰的殤辰劍放到了這裏。他是想昭告天下,東陽紫辰才是九州大陸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他要東陽紫辰受世代百姓的頂禮膜拜,因為隻有他,才是東陽紫夜心中唯一的帝神。”

黃雛臉色一白,震驚的後退了兩步,鳳桐指著殤辰劍說:“東陽紫辰為了一統天下,隻身獨闖死靈淵取出了這柄魔劍。魔劍戾氣太重血性難訓,數次反噬劍主重創東陽紫辰。為保東陽紫辰的平安,他的太子妃以身殉劍成為了劍中的劍靈,幫他征服了九州奪得了天下。卻沒想到,東陽紫辰在登基的前一天會死在自己孿生弟弟的劍下,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他人做了嫁衣。”

“劍中的劍靈一夜之間化為了怨靈,喧囂著要毀滅東陽紫夜擁有的一切。自此之後,紫陽國內天災不斷,卻無人知曉,種下這一切禍根的,正是他們心中的千古一帝!而我——”

他一臉微笑的撫摸著殤辰劍,但笑容中卻充滿了寂滅的冷沉和空茫,“殤辰劍的怨氣無法平複,紫陽國國運崩落日漸衰微無法收拾。於是,早已料到這一切的東陽紫辰,在死前用襄懷國國寶鳳靈闕和紫陽國王族血咒將本公子禁錮在這裏,要本公子為他的弟弟平複殤辰劍的怨氣。若沒有鳳靈闕,本公子一旦離開帝都,便會筋脈盡斷血竭而死!”

“黃雛……東陽紫夜不過是東陽紫辰留下的一個傀儡,這樣的他值得你整個鳳宗去追隨?鳳神要你效忠的是東陽紫辰,而東陽紫夜正是殺了你原本主子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