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珍惜,作何要多沾染這一身的情債。”

鳳桐雲淡風輕的瞥了她一眼,“這樣做,不是解決了你欲言又止的為難,解決了你不知怎樣對陰宗下手的困境,也讓冬令不得不麵對自己的過往,走出了陰影如你所願的獲得了新生嗎?她不也告訴你,她並沒有怨恨本公子麼?”

“鳳桐!”簡兮的眉心狠狠擰在了一起,“不要以為你能永遠的控製人心,也不要以為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你的掌控,冬令不是你泄憤的工具!往日我自詡能看破一切,多年來我也自認足夠了解你,但這一次……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些什麼。你真的就那麼恨紫辰和紫夜,真的要選擇陰宗騰蛇,真的要對紫夜的死劫置之不理嗎?”

鳳桐緩緩從角落裏站起,笑眯眯的拭去了唇角的血漬,“我想做什麼,就請簡兮姐姐拭目以待,看看這九州大陸到底能唱出怎樣一場好戲。”

說罷,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窗外漆黑的天空逐漸泛白,朝陽劃破黑暗躍出了地平線,在天邊帶起了一道暖心的紅光,簡兮默默地看著鳳桐的背影,又看向他適才倚坐的角落,那裏——和冬令最初蜷縮的地方僅一牆之隔。

“鳳桐。”簡兮突然開口淡然的問道:“鳳靈闕既已出現,騰影又目睹了昨夜的一切,自此之後,陰宗除了對你,定是對冬令也誌在必得。你一向最討厭麻煩,為何不殺了冬令取出鳳靈闕,卻是用氣息交融的方法強行衝破血咒,自傷己身護她周全,鳳小公子何時竟學會了顧慮他人?”

鳳桐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過頭對簡兮揚眉一笑,“得簡兮姐姐如此誇讚,倒叫我覺得自己成了個聖人。”

簡兮嘴角微微一揚,眼底多了些釋然的高深莫測,“煞費苦心的為她做了這麼多,就不怕她真的會恨你?你一向待人疏離又自私任性,卻隻會對在意之人冷酷無情。當年教導紫夜之時,你也曾欺騙他的溫情信任,然後又親自戳向他最脆弱的軟肋。紫夜沒有恨過你,冬令也沒有恨你……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走運,又一如既往的幼稚呢……”

鳳桐嘴角的笑紋更深,卻意有所指的望向窗外,“我是否走運不用你來置喙,但你若再待在這裏,那些被你騙到地窖裏的美人兒,恐怕就要被他們的閣主給憋死了。”

☆、29:出門收妖(2)

“閣主!”之水一臉焦急的衝到簡兮麵前,“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們都關進地窖裏,冬令呢?”

仔細朝四下打探了一番,見閣中的擺設安然無損,依舊是賞芳宴結束後的摸樣,雖說因來不及收拾而略顯淩亂,倒也沒有被瘋狂掃蕩後的狼藉不堪,唔……嚇死她了,還以為緋縈閣突然大禍臨頭,被哪群不長眼的東西給打劫了。

“之水和清幽留下,其餘的就散了吧。”簡兮漫不經心的倚門而立,暗沉的目光卻是落到了暖日閣上,一眾姑娘公子見她麵色不善,立刻不再多言四下裏散開,清幽皺了皺眉頭上前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閣主一向對任何事都雲淡風輕,還是第一次露出這般沉重的表情,之水和清幽心底都禁不住一沉,卻也耐心的靜待著簡兮的吩咐。

“昨晚,九王爺帶著陰宗叛離了帝都,黑市的洛爺煽動整個東市逼宮造反,結果被黃雛帶兵鎮壓,但洛爺派了許多殺手去暗殺朝中大臣,雖說他們大多都應邀來參加賞芳宴,在我們的保護下幸免於難,但畢竟還是讓洛爺得手了十幾人,咱們這緋縈閣雖一片平靜,但西市之外的帝都,怕是已經變天了。”

“那閣主也用不著將我們都關進地窖!”清幽不滿的瞪著簡兮,“咱們家的姑娘公子雖不是絕頂高手,但防身自保也綽綽有餘,緋縈閣裏有哪個是貪生怕死之徒,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洛爺定是對緋縈閣做了什麼,閣主為什麼不讓我們一起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