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莊上,敖天龍雖然落座客座,但是對方連一碗茶都沒有上來。
李玉銘已經和史家的大小姐訂婚了,這裏算是他的半個家,也是他覺得能保住敖天龍的地方。
隻是……
在後堂,李玉銘看到了在這裏落座喝茶的孔徑和馬淩。兩個人對著李玉銘一笑。
“玉銘啊,你何必非要和北藩王府作對呢?你不是敖天龍,鐵少爺和你關係也不錯不是嗎?敖天龍一個死人,他能幹什麼?和北藩王府交好,對你將來對你們李家將來可是大有好處的。”
史家莊和敖天龍也有矛盾,或者說是吃了暗虧。史老太爺有三個兒子,其中的小兒子也就是三莊主是一個醉心武學的武癡。他對敖天龍的武功很好奇,所以正好讓李玉銘將心法偷了來修煉。可是,誰想到,三莊主就這樣把自己給練廢了,現在還癱瘓在床呢。
這筆賬不算光彩,但是史家歸咎於敖天龍。
“敖天龍,你給我出來!”
這是一聲尖銳的女聲嗓音。敖天龍和李玉銘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李玉銘的未婚妻正推著史家的三莊主,停在客廳正門口。他們兩個人都是滿臉慍怒。
“這是怎麼了?”敖天龍問道。
“你給我出來!”史家大小姐衝進了客廳。李玉銘慌忙迎了上去攔住了自己的未婚妻。。
“你幹什麼?”李玉銘問。
“不幹什麼讓他看看自己造的孽。我三叔本來好好的,就是練了他的這個什麼破功,變成這樣了!”
敖天龍苦笑,無奈的苦笑。
你們偷學我的武功,練岔了竟然還敢來找我算賬?
“你還笑!”史家小姐一晃就繞過了李玉銘。直接扯上了敖天龍的衣襟。“你給我出來!”
她用力一帶,敖天龍便被他掃到在地,拖出了屋子。
“給我跪下!”
跪下?欺人太甚!
敖天龍右手一掄掙脫束縛,左手一抬,一個漂亮幹脆的耳光就打在了史大小姐的臉上。
結果?沒有結果了。
他被史家家丁直接轟出了府。史老太爺沒有插手,也沒有管——這就是一種放縱,也是一種表態。
李玉銘踏著飛劍飛出了史家莊。他在孔徑和馬淩之前追上了敖天龍。
“兄弟是一輩子的。我不會放著你不管的。”
本來已經抽刀出鞘的騎士們又將刀收回了刀鞘中。他們是不會和李玉銘正麵衝突的。北藩王府不想惹上李家,至少不想為了一個快死的人惹上李家。
“你不睡嗎?明天還要趕路。”
“睡,當然要睡了。”敖天龍翻身躺在床上。李玉銘也關了窗子,回到自己的床上。
如果不先休息好,一會兒怎麼有精力去迎接那個一直跟在他們背後的人呢?
這一批盯梢的人,是李玉銘知道的北藩兵將。其實在他們背後還有兩批李玉銘不知道,敖天龍知道的。
但是,還有兩股氣跟在他們身後,遠遠的跟著。
氣,也就是通暢人們所說的那個運行在經脈中的東西,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生命力,也是一切內功的基礎,用內功將“氣”調動起來就是內力。蒼穹神功吸收和化納的就是對手的氣。這種感覺就像是將其他的人當成了自己的食物一般。敖天龍這樣出色的“獵手”自然能感覺到遠遠近近大大小小的“氣”。他能感覺到,有兩股氣兩批人,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邊。這兩個人要比眼前的北藩眾將難纏的多。
其中一個是黥蒼穹。
黥蒼穹一直遠遠的跟著他們。不會跟上來,但是卻也不會跟丟。但是在幾次敖天龍自己撐不住的時候,黥蒼穹就來探望他,暗中給他嘴裏喂過藥。暗送良藥且不知,那麼暗送無常呢?以黥蒼穹這樣的身手,想要他和李玉銘的命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以黥蒼穹的能力,治好他貌似也很容易。敖天龍能感覺的出來,黥蒼穹也會蒼穹神功,而且要比他的功力深很多。他的用意為何敖天龍是在想不出來。黥蒼穹一身謎團,想解開太消耗腦力了。
至於另一個,
這個人是半路上跟上他們的,而且越來越近。估計今夜就會追上他們。這股氣很奇怪,本來是和他們的方向相反向東而行。他們雙方也沒見過麵,甚至連擦肩而過都沒有。兩方最近的時候也有十裏之遙,根本看不到對方。但是這股氣卻在無端端的突然折回來,從他們來的路上追了過來。
這應該是一個劍者,敖天龍有所感覺。他的目的為何,敖天龍並不知道。不過,已經傷至如此,他也不想太費腦筋。今夜這個劍客就會追上來,如果他是衝著自己來的,一定會見麵;如果隻是正好路過……他們的煩惱已經不少了,少一個正好。
這個小鎮不大,但是從日落到亥時,大街上都很熱鬧。時近子夜,大街上也漸漸的冷清了下來。子時二刻時分的時候,大街上已經基本沒人了。從北藩來的那些個“禿鷹”們此時也都打起了呼嚕。
不過,敖天龍卻突然醒了。枕榻之旁,豈容他人高臥?這個追他而來的人已經是近在咫尺,走進小鎮了。
夜風冷冷清清的掃過小鎮的街道,絲毫不見一時三刻之前的熱鬧繁華。一輪月色掛在天上,不清不楚的照著大街,平添了一股悲色。肅然的氣氛慢慢的隨著兩個人的腳步在小鎮中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