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掩耳的速度,用盡全力往他的頸側紮了下去!

鮮血頓時噴湧了出來!

年應天不可思議地圓睜雙目,頸邊噴出的鮮血濺了他一臉。

他張口想叫喊,力氣卻好像被這一刀給抽空了,整個人都軟綿綿地跪了下去。

“一命賠一命。”

少年紅著眼,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仗勢欺人的貴公子慢慢跪倒在自己腳邊,然後猛地抽出玻璃片!

他的手上,身上都濺滿了溫熱的鮮血,呼吸因為第一次殺人的緊張和恐懼而變得急促起來。

濃鬱的血腥氣迅速充滿了整座閣樓,夏槐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聞到過那麼濃重的血腥味,他的胃在抽搐,一陣陣惡心湧上喉嚨。

少年捂著嘴彎下腰幹嘔了幾聲,閣樓外隱隱約約傳來了人聲,他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夏槐像隻貓一樣躡手躡腳地潛行在黑暗的閣樓裏,然後走到陰影最濃的牆邊,迅速推開一扇窗,矯健地撐起身子一躍而出,然後飛速竄入雜亂的叢草中,轉眼消失在夜色裏!

沒過幾日,年應天的死訊就被廣泛地散播了開來,百姓得知此事皆在心中稱快,但迫於年應天的老爹年刺史的淫威,沒有人敢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

夏槐像個乞丐一樣在城中四處流浪逃竄,到處都貼著他的通緝令。

據說年刺史將這件事宣揚得很厲害,幾乎全國上下都知道了,無論他走到哪裏都會看到自己的畫像貼在牆上。

夏槐覺得很奇怪,一個小小的刺史怎麼會有那麼大號召力?

好在那幅畫跟他本人並不相似,除了襤褸的衣衫和邋遢的亂發。

年刺史並不知道自己兒子私下裏跟市井無賴有來往,隻能根據幾個打手的描述稍加描摹,結果畫得神似而形不似。

夏槐在臨海城中徘徊了好幾天,他曾經走到城門口想渾水摸魚地溜出去,結果發現那天和他鬥毆過的兩個打手在年刺史的吩咐下守在城門口,一個一個地進行辨認。

少年一籌莫展,隻能罵罵咧咧地逡巡在城門附近,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正當他躑躅不前時,一輛豪華寬敞的馬車停在了眼前,高大的西域白馬揚蹄嘶鳴。

馬車上走下來的人約莫三十光景,藍袍綸巾,文雅俊秀,一身溫潤的書生氣質。

夏槐一看到這種文縐縐的公子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聳了聳肩,不屑地想要繞過,卻被對方伸臂攔住。

少年不滿地抬起一雙陰沉沉的黑眼睛盯著他。

那人卻是禮貌地作揖笑道,“你是不是想要出城?”

夏槐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藍袍人笑得溫和,“城門處守衛森嚴,你出不去,而留在城裏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有法子帶你出去,你願意跟我走麼?”

少年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忽地齜牙一笑,“你是吃撐了吧?居然想幫一個陌生的殺人犯?”

“我是明家派來的人。”

藍袍人忽然低聲耳語了一句,神色凝重而小心。

夏槐怔了怔。

明家?那好像是年家的對頭。

雖然他不懂政事,但其中簡單的恩仇關係還是很好理解的。

如果是這樣……他說不定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好,告訴我該怎麼辦?”夏槐也不多廢話,單刀直入。

藍袍人笑了,心想這少年倒是識時務得緊,笑罷,他袍袖一拂,“無須多勞,上車便是。”

少年猶豫了片刻,看了那人好幾眼,才將信將疑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