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椅子裏,腦袋混混沌沌,一想事情就暈,可偏偏又覺得好多事情有說不出的牽強,想要捋順捋順,於是不住的敲打腦袋。我這行徑,把揚簾進來的尚磬先生嚇壞了,她皺著眉:“莫非雲飛廉把你打傻了?哎……可惜了一個伶俐的姑娘啊。”
“先生就莫再打趣兒我了。”我苦著臉。
“聽聞你被救回來了,見你沒事就放心了。尚磬本是三日前就要離開的,可記掛著姑娘安危,就一留再留,現在可算是能放心走了。”
“勞您堂堂國樂師如此記掛,紫落真是榮幸之極,不過……”我跳下椅子,走過去死死攥住尚磬先生的手,小聲在她耳邊說道:“紫落心裏的疑惑,還望先生給解答一二。”
作者有話要說:
☆、命判雲飛廉
尚磬先生表情相當的淡然:“姑娘要問的,尚磬恐怕答不來。”
“先生可是那玄坤門的人呢!”我壓低嗓子。
尚磬先生不動聲色的含笑看著我,隻字不吐。
“先生這幾日一直留在雲家大營吧?我想問問那雲飛廉究竟用了什麼招數來騙得那一箱銀子?”
“紫落姑娘,難道你救他就得如此不甘心麼?”
“不是,我覺得綁架這件事情,不簡單。”
尚磬先生又沒了話,溫吞的看著我,神色不移。
“先生的不語,我可以理解為默認麼?”我追問道。
她輕鬆的扶開我的手:“何必讓自己這麼累呢?”
“先生!先生!”我隨著她的身影追出去,卻終究還是被甩開了。
這件事一定不簡單,這是我可以肯定的。
拖了兩三天,審判雲飛廉的事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我按捺不住,便去找了雲湳。
我分不清是非對錯,便索性直言不諱:“雲湳兄,身為庶出的雲飛廉一定是你們嫡係得而誅之的麼?”
雲湳好脾氣的笑了:“是。可是嫡係的意見,不代表我的意見。”
“此話怎講?”
“堂兄縱有些小毛病,但總歸還是一位值得敬重的人。嫡係擔心他被外部勢力收攏,以他對雲家的了解和立場,是對雲家不利的,想要除掉他是真的。可我並不這樣想,我若有心除他,在抓他當日,趁他尚有心反抗時,便可以依雲家家法直接殺了他,根本不用把他帶回來,再待定奪了。所以聽聞姑娘留下來,便想到姑娘是想救堂兄,雲湳倒是打心底的感激呢。”
“雲湳兄……我……”看來在雲湳麵前,我總是要自慚形穢的——為自己的小人之心,和隨時隨刻的不信任。
“姑娘不必愧疚,倒是這般的直爽讓雲湳很是欣慰,你來問我,便還是信得過我嘛。”
我更加不好意思,寒暄幾句便辭行了。
夜晚輾轉難眠,本想回想一下雲湳說的話來安慰自己,可這一回想,突然讓我意識到一件事情:為什麼這麼多的勢力都要保住雲飛廉?
雲湳的態度他已明說,從蔣荌荿和他與淮王之前的密切商談可見,淮王、玄坤門也都是要保他。既然大家都要保他,那他之前的勒索說不定也是大家故意讓他得手,因為雲家少主、淮王殿下還有蔣荌荿這幾個個頂個精明絕倫的人不可能同時失算;再看那時雲飛廉自己也是一副隨意應付卻又穩操勝券的樣子,那一定是知道自己會得手嘍?
也許……這場綁架,是他們一起策劃的?!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雲飛廉作何要扮出一副與眾人交惡的樣子?被綁的人為什麼又是我呢?他們幾個明提暗示留我在雲家大營,是不是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