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淺悠死死地咬住下唇,無論怎樣掙紮,也無法從這個夢境中脫離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她看到這副場景!為什麼一定要她做出選擇。

選擇?山本淺悠突然想起藍染惣右介的話,咧開嘴笑了,笑的無比張狂,又無比淒涼。

讓一個視生命為全部的人做出這樣的選擇。命運啊。。。你永遠都是這麼的諷刺。

“醒醒~~淺悠~~”一個飄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山本淺悠木然的抬頭,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向遠方。

是誰?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

“山本淺悠,你給我醒過來!”

“呼哈——呼——”

山本淺悠騰地坐了起來,眼前的血腥漸漸散去,變成了一個麵冷如冰的男子。

她長籲一口氣,終於擺脫了夢魘的禁錮。

對方並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隻是默默地遞給她一塊手帕。

山本淺悠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早已淚流滿麵。她苦笑著接過:“白哉小哥,總是讓你看見我最丟人的時候。”

“放心,我不嫌棄你。”

“。。。”

朽木白哉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容:“我還要去巡視,你自己。。可以嗎?”

“放心。”山本淺悠伸出一個大拇指:“世界末日之前,我是死不了的。”

朽木白哉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嗯,別去做危險的事。”

朽木白哉剛走,山本淺悠的笑臉便瞬間垮了下去。

隻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她內腑的創傷便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山本淺悠抿了抿嘴唇,這要是換作以往,她絕對會鼓掌歡慶自己絕佳的恢複能力。但現在。。。

這可真心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她望向朽木白哉離去的方向,白哉小哥想必也已經發現了吧。

擔憂著,卻又無能為力。他現在,一定恨死無能的自己了。

而我,又何嚐不是呢?

麵對命運,渺小的我們隻能暗自垂淚然後等待救贖嗎?

山本淺悠握緊手中的手帕,毅然決然的起身。

這輩子,她總共流過兩次淚,一次是為了祭奠海燕,那麼這一次。。。就當做是為了祭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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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圈,不應該是荒涼的嗎?可現在。。。

距離山本淺悠上次離開虛圈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這裏竟然已經血腥到看不出它本來的模樣。

各種各樣的大虛猶如螞蟻出洞一般,密密麻麻的遮擋住了山本淺悠所有的視線。原本就凶殘嗜殺的它們,此刻更像是受了某種蠱惑,除了廝殺還是廝殺。身材嬌小的她在這堆龐然大物裏,才更顯得像可憐的螞蟻。

一隻大虛倒下了,千萬隻大虛又站了起來!【喂】

這一幕幕讓人觸目驚心的場麵,即使是山本淺悠,也不由地不寒而栗。

我勒個去啊~山本淺悠抽搐著嘴角,在看到此情此景的第一時間便聰明地將自己的靈壓完全收斂起來。

原來早已失去本心的虛也是可以變作怨靈的嗎?

山本淺悠歎氣:事情還能不能變得比這更糟糕啊?!

而殘酷的現實,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話,不能說的太早,也不能說的太絕對。

遮天蔽日的大虛將她的視線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下事情大條了。山本淺悠歎氣,沒有建築物給她當坐標,她該怎麼去虛夜宮呢!

【嵐凨,我迷路了。】一般在這種時候,山本淺悠總會把嵐凨叫出來‘緩解心情’,┆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