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循著下屬給自己發來的地址，開著車到一家小旅館裏，在前台值班的小姑娘有點瞌睡，趴在台子上並沒有發現已經有人進來了。
程知璟輕易扳斷葉小陽房間的門把手，哢嚓一聲，門開了，睡夢中的葉小陽被這聲音驚醒，有點迷糊的望向門口，猛地睜大了眼睛。
“你怎麼會在這裏？”
程知璟掀開葉小陽身上的被子，挑著他的下巴，陰沉的說：“你似乎忘了很多事。”
程知璟直接踢開窗子，直接跳了下去。
葉小陽眼前一黑，腦中一陣疼痛襲來，程知璟抱著他在地上滾了一圈，葉小陽暈眩夾雜著疼痛再也沒能忍住，大叫著叫著程知璟的名字：“程知璟，我頭疼——”
登時，小旅館的好多燈都亮了，有人伸出頭來罵：“神經病啊，頭疼就去看醫院啊！嚷嚷什麼！”
程知璟倒是被葉小陽淒厲的叫聲驚了一下，穩了穩身形，扶正葉小陽的身子，本來的怒氣被壓下去了點，問道：“你怎麼樣？”聲音雖然有點冷漠，但夾雜著一些關心。
“頭疼，真疼，怎麼辦啊，程知璟，疼啊——”
程知璟也沒耽誤，一把抱起葉小陽往車上走去，葉小陽在程知璟的懷裏，緊鎖著眉頭，冷汗直滴，渾身顫唞著。
程知璟心中一緊，把葉小陽抱在懷裏，不敢放在副駕駛還是後麵，一起坐在駕駛位上，開著車往最近的醫院駛去。
值班的醫生見著人，忙給送進去，程知璟就坐在外麵的長凳上麵等。
外麵的天有些蒙蒙亮，程知璟的電話響了。
他往外麵走了幾步，開始接通：“父親。”
“兒子，他是你哥哥。”
程知璟一時震驚的連話都忘了說。他聽見他的父親繼續說道：“他的母親是我的第一任妻子，你知道我們家，我——當時幾乎很少回家，她受不了每天擔驚受怕，在後來——和另一個男人——”
父親在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孩子，在你去監獄辦事的時候，我查了一下——他確實是你的哥哥。”
程知璟還是沒有說話。
“本來你帶著他我也不會反對，但是——”
“別阻止我——也別勸我——是我強迫他的。”程知璟出了聲。
父親程峰在電話那邊也不再說話，最終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對不起他，是我找的人，讓你和他見麵的，也是我讓他進監獄和你見麵的。”
“為什麼？”程知璟很平靜，好像隻是在問一些家常的話。
“讓你們見麵是我的私心，我的孩子可比他強多了，後來——”
程知璟打斷了他：“報複他。”
“對——”程峰有點尷尬的向兒子說起這些事。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程知璟突然覺得很好笑，他在外麵執行任務是為了得到爺爺的認可，後來任務失敗，爺爺也沒有責怪他反而給他當家主的地位，這裏麵恐怕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說不出口的吧，父親做的一些荒唐事無意中促成他和親身哥哥的相遇，到現在居然出了這麼一段，如果不是他向母親表明自己的態度，恐怕父親是不會說出來的。
可他偏偏不想就範。
·
程知璟按掉了父親的電話，走進葉小陽的病房裏。
看見床上的人把枕頭蓋在腦袋上，一愣。
“程知璟——”悶悶的聲音傳來，程知璟走到床前，挑開了枕頭。
“大事不好了——”葉小陽的眼角有點紅，被悶的臉蛋也是紅的。
“你才知道大事不好？”程知璟的手漸漸爬上葉小陽細細的頸子，好像一旦這人說出什麼不讓他高興地話，就會掐下去，讓他永遠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