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1 / 3)

吃了幾口,就一個勁兒地唱起水來。

接著便是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沈默。瓜生望著越來越黑的天窗,江南呆呆注視著桌上那本打開著的記事本子。

“咱們接著分析吧。”瓜生一麵歎息著,重又開了口。他那隻有一點稀疏胡子的臉上,疲勞的神色越來越明顯,“雖然小早川先生有意見,可是這麼待著不吭聲,我實在受不了。我覺得咱們應當繼續努力弄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是怎麽發生的。這也是對死去朋友的交代,不,應當說是賠罪。”

瓜生說出“賠罪”這種自責的話來,江南很是感動,對這種沉痛,他也有同感。三年前他也有過同樣的痛苦經曆,明知朋友們的處境十分危險,自己卻無能為力。三年前的那次事件十角館發生的一切,至今難忘。

盡管如此,江南仍是沒有回答,因為他對瓜生的一縷疑惑依然存在。本來聽了他的坦白之後,幾乎完全相信他了,可是剛才小早川的話也有道理,也許,一切都是瓜生自已編造的?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不知瓜生對江南的沉默怎麽理解。他用水瓶的水倒滿杯子,一口喝幹,然後問道:“咱們剛才談到內海為什麽被殺,對嗎?”

“罪犯要毀掉底片,把兩架相機拿走也是為了處理裏麵的底片。我不知道內海拍了什麼鏡頭,使罪犯這麼害怕。我想恐怕內海也不清楚自已拍的照片哪兒有問題。

下一個應當分析的是那間室內的情況。罪犯到底怎麼進去,又怎麼在我們衝進去之前,那麽短的時間裏逃跑的。”

“對!”江南心裏一震。

就算瓜生說的對,光明寺美琴是罪犯;或者瓜生本人利用“不在場證據”作了案;或者是另外還有一個罪犯,不管是誰,這個問題都是存在的。罪犯到底用什麼方法法出入那間密室的呢?

“唯一可以出入的門,由於內海推上了結實的障礙物,如果在那上邊施用物理方法是來不及的。我們闖進去後,罪犯如果想隱蔽起來,也沒有地方。”瓜生慢慢眨著眼睛,“這麼說來,首先應當考慮……”

正在這時,江南一下想到了,連自己也感到吃驚,答案竟是這麽簡單!在看到密室的情況時,早就應該想到的。對,就是他,中村青司,就是這個名字。

在美琴剛失蹤以前,江南還常常想到中村的名宇,可是不知為什麼,後來這個名字竟從他的意識中消失了。突然他發覺自己的心緒好像一直在被某種東西控製,受其擺布,想到此他搖搖頭。

“你知道這座宅院是誰設計的嗎?”江南截住瓜生的話說道,“這是以為有名的建築學家,他以設計類似時計館這種奇特的建築而聞名。他的名字叫中村青司。”

“中——村——青——司。”瓜生一字字地咀嚼,點點頭。

“好像聽說過。”

“啊,對拉,你不是學建築專業的嘛。”

“是呀,不過,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可能。”

於是江南將其這位四年前已經死去的奇特的建築薛家。探到他在各地留下了哪些奇特的建築;探到在那些館中幾年來所發生的多起血腥事件。

“他有一種像孩子一樣的奇特的興趣,可以稱為‘自動機關’迷。”

“自動機關?”

“就是在自已經手的建築物中,一定要加上暗櫃、暗門或秘密通道之類的機關。有時甚至瞞著房子的主人,悄悄加上這類裝置。所以這個時計館肯定也……”

“你是說這個宅院內也藏著這種裝置?”

“很有可能。”

“有道理……果然是……”瓜生舔了一下自已薄薄的嘴唇,“內海被殺的那間IX號室內,大概有個秘密通道。我剛才說,‘首先應當考慮的’也就是這種可能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