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傷嗎?”
“島田兄,鹿穀兄——”江南顧不得擦去奪眶而出的淚水,呆呆地反覆叫著他的名字。
江南問道:“你怎麼到這兒來的呢?”鹿穀說。“詳細情況過會兒再說。”說著拉住江南的手扶他站起身來。
“能行嗎?!可以走嗎?”
“可以。”
脖子的疼痛已經消失,也許是心情的關係,頭腦似乎清晰了許多。隻是非常口渴,肚子饑餓,胃部疼痛。渾身無力,玻璃紮破的腳心很不好受。
江南看了看四周,果然自已被關在“鍾擺軒”的洗臉間裏。剛才推不動的門,現在已經打開,起居室的燈光照進屋內。
江南想知道這屋子的燈為什麼不亮,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燈罩已經破損,裏麵的燈泡毀壞了。梳妝台上的照明也是同樣情況,怪不得怎麼按電燈也不亮呢!浴室和廁所的燈大概也是一樣吧。
他穿上拖鞋,由鹿穀扶著到了起居室。那裏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伊波紗世子,一個是沒見過 的小個子半老男人。兩個人都臉色蒼白,滿臉是汗,呆望著自已。
“我先說說情況吧。”鹿穀說,“因為有事,我從前天就來到了這裏。今天過午,田所,”說著指指那小個子男人,“他看到大門口地上有血跡,告訴了我和伊波女士。我們走去一看,血跡由‘舊館’人口一直連續不斷。知道出了事,才慌忙打開鐵門跑進來的。”
“看見死屍了嗎?”江南問。
“中間大廳裏有個蓋著毛毯的男屍,伊波女士說他叫渡邊,是個學生。先看到他,田所就去報告警察了。”
“其他屍體呢?”
“寢室裏有個女屍,聽說姓樫,是W大學的學生,我們看見的隻有這些了。”
“隻有這些?”江南驚呆了。“河原崎和內海的呢?在資料室裏。”
鹿穀嚴肅地搖搖頭說“沒有”,“河原崎是學生中的一個吧?內海是幹什麼的?”
“稀譚社的攝影師。”
“哦——”鹿穀用力擦了擦鼻頭上的汗。
“大廳裏扔著一個筆記本,記下了你們進來後發生的每件事情,像個時間表,那是你寫的吧?”
“是。”
“我看了一下那個本子,大體已知道這裏發生的事,資料室也看過了。本上寫著在III號室和IX號室裏有河原崎和內海的屍體,但是實際沒有。不過還留著殺人現場的痕跡。”
江南沉默了好一會兒,“那麼,鹿穀先生,小早川怎麼樣啦?他在什麼地方?”
“是那個‘混沌’雜誌的副總編吧!哪兒都沒有他。”
“有這種事?!”
“我們三個人把整座房子都看了一遍。到處是一片狼藉,鍾已全被砸毀,大廳的天窗也破了,像是有人想逃出去。不過,看到的隻有剛才說的兩個屍體。最後走到這間屋才發現了你。”
鹿穀用下巴指指江南被關的洗臉間,“那個門前邊剛才放著鋼琴和櫃子,堵得嚴嚴實實,我覺得奇怪,打開一看,原來是你在這裏。”
“可是,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所有的疑問一齊湧上腦海,又像煙火火花似地四處飛濺。
鹿穀用心疼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看著江南,江南想避開他的視線,把臉轉了過去。這時,他才注意到,躺在桌前的瓜生的屍體,已經消失了。
“屍體呢?”
“你說什麼?”
“瓜生君的屍體沒有了。”
“瓜生?瓜生民佐男嗎?他也被殺了嗎?!”
“在這兒。”江南指著地上。他突然朝書桌那邊走去。一直揣在懷中的倒三角形懷表,就在地板上。表的玻璃已破,時針脫落,完全壞了。
“我跑來時,他就躺在這裏,頭被砸開,仰麵朝上,已經停止了呼吸,右手還拿著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