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精致像是藝術品。柔美中帶著霸氣,絲毫不顯格格不入,融合在她那雙鳳眸裏,不甚完美。
“君上,謝謝你。”我閉上眼輕輕呢喃,將頭靠在她胸口,一陣淡淡的馨香湧進鼻腔,深嗅幾口便是不願再動了。嗯,暫時就這樣,讓我靠一會兒。
肩上的力道緊了緊,卻又不敢再用力,小心翼翼的懷抱,很溫暖,很溫柔。
“小雅……”儒雅溫和的聲線,平穩而不怒自威。有不舍,甚至還有深深的歉意。
沒關係的趙謹,你的大業不會有人阻礙,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弱點,絕對。
轉眼兩天過去了。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已入冬,各地遊子回親訪友,本君念浣嬪心孝,特準其回齋省親,不日當歸。'欽此——”
“小雅領旨謝恩。”我伏身接過琴姑娘手中明黃色的綢絹,恭敬行禮。
趙謹雖是答應讓我出宮了,不過我沒想到她會這樣高調。這明擺著她在給我搞特權。丫的,哥哥我出宮你還不忘給我惹些無謂的麻煩,腹黑女……話說不日當歸是神馬意思?這不日可以理解成不歸嗎?
待我接過聖旨,琴姑娘忙彎身扶我,遣退身後的一幹宮人,跪在一旁的小香等人也才起來。
“浣嬪主子,君上口信:'小雅性子急,本君也就不留你了,切莫出了宮便忘了本君,本君可等著小雅予了本君的。'以上。”
我黑線,話說趙謹你是有多相信自己的魅力?
小香扶我到大堂上座,小寧替我接過聖旨送進內堂。聶如詩和東方站在我身後,胡琦不在,莫閑似乎也有事不在,嚴惠蘭低著頭站在大堂門邊,仍是沒什麼存在感。小靜端過沉霜,遞給我一杯,後又恭敬地遞給琴姑娘一杯。她坐在右席首位,含笑接過,隻點了點頭。奉完茶小靜退到一邊與小香並排直立。儼然就是一種大臣會晤的場麵。
我輕抿一口清茶,茶香淡雅,和著溫暖滑入肺腑。
“琴姐姐,君上今日可還會來?”我含笑問她,語氣溫和。
琴姑娘放下茶盞,語氣恭敬得體:“君上政務繁忙,怕是不能送浣嬪主子了。但是君上叮囑琴兒務必護您坐上馬車,親眼看您出宮。主子莫要嫌棄琴兒才是。”
聽到趙謹不來,我在心裏竊喜,麵上是更溫和了。
“那就麻煩琴姐姐了。”
她恭敬起身一拜便要告退,說是申時後在宮門前等我。我也不留她。小香送她出門,沒過多久便一臉喜氣的回來,湊到我跟前。我慢悠悠地喝茶,一點也不急。
東西早已收拾好了,小寧他們也吩咐好了,本來問過他們是否想回家,如果有意我便向趙謹說一聲,不過他們似乎都沒有那個意願。倒是胡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等我回來。我隻好苦笑。回來?我出去了還能回來?
“雅墨,萬事小心。”聶如詩這幾天幾乎都沒有和我碰麵,現在卻是用空靈地嗓音說出這句話。她的聲音我一直很喜歡,像風一樣,輕緩而舒適。
我抬眼看向靜靜站立著的兩人,放下茶杯。東方玉欽抬起頭,直視我探尋的目光,表情溫和如玉。我揚唇輕笑,起身走到他們麵前,從懷裏掏出幾天前專程為他倆畫的漫畫,放到東方手裏。在他詫異的不解眼神中,我轉身走到小香跟前,伸手撫摸他的頭,語氣中不自覺的寵溺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小香,我們走吧。”
他笑著點頭,扶著我朝大門走。
身後傳來膝蓋落地的聲音,我回頭,跪在地上的小靜低頭伏身,看不清表情,東方扶著溫柔如水掛著微笑的聶如詩靜靜地站著。門旁的嚴惠蘭單膝跪地,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恭送主子,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