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死了怎麼辦?
我這次的目的就是帶他回樾國,樂清要是知道發生了這種事,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我本人對昀琪是極有好感的,本來還想著等一切結束一起商量著辦個詩社之類……
中毒嗎?太突然了……總覺得有點蹊蹺。
後半夜才勉強睡去,次日是在一個男仆的喊叫下清醒的。我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色,緊抿著唇穿衣起床。不到卯時,王貴嬪突然找我是怎麼回事?
那男仆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沉默著走在前麵。我跟著他到大堂。整個大堂裏居然站滿了人,所有的仆人不論男女都恭敬地站在兩旁,長信燈是燃著的,王貴嬪一臉陰冷地坐在上位,麵色黑沉。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禮不能廢,所以我很恭敬的,十分欠的挪到王貴嬪五步遠的地方,伏身行禮,一陣陰影蓋過,腹部突然鈍痛我才意識到剛剛似乎被踢了一腳。
條件反射地捂住肚子,那雙名貴的絲製六合靴的主人卻似乎不準備就此放過我,在我刻意向後傾倒的動作中迅速且沉重地再次踢出一腳,我的冷汗頓時下來,腹部的刺痛和當初被劍刺傷時如出一轍。
“為什麼……”我低低喘熄,捂著肚子連一寸也挪不動。
“為什麼?”王貴嬪冷哼一聲,蹲下.身與我平視,那雙眼睛裏是掩不住的怒火:“你不是很行的嗎?這樣簡單的原因你會猜不出來?”
我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你是當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王貴嬪吼叫著,從旁邊的男仆手裏扯過一張宣紙,狠狠甩在我臉上。
我疑惑地拿起那張紙,一順看下去臉色漸漸變了。這是一張密辛,關於磐樾兩國的皇室密辛。
“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你該慶幸這東西是落在我手裏而不是落在王上手裏。左羽令我告訴你,細作不是份簡單的工作,你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王貴嬪的聲音是陰冷的,透著滿滿的不屑。
我低下頭,掩盡所有表情。
“主子息怒,這並非是羽令寫的。”
“不是你寫的?為何會從你的房間找出來?為何署名是你?”他氣極,聲線似乎都在發抖。“我就奇怪一個在飯館裏找來的人居然會一整套宮禮,談吐更是不如常人,看來你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借著我進宮的吧?”
我將頭埋得更低,不鹹不淡地解釋:“請主子相信我。”
他氣笑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相信你?來人。”
“在。”聞言瞬間上前兩名男仆,恭敬地伏身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樣。
“把這個嘴硬的賤.人給我送到刑司,明日我便通知王上。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裏來的自信竟這般放肆。帶下去。”
“是。”兩名男仆齊齊磕頭行禮之後才站起身朝著我過來。我不說話,沉默地起身,那兩人見我態度十分配合也就沒有推拉擠拽。
腹部仍在劇痛,我蒼白著臉一步一步往前挪。
所謂刑司就是皇家監獄,關的一般都是叛國一類窮凶極惡的犯人。大概一刻鍾的功夫我便在那幢灰暗的建築前停了下來。銅製的大門帶著些綠鏽,守在旁邊的女子皆蒙著臉一身黑衣。那兩名男仆隻對她們說了一句話就跟著她們一起將我帶了進去。
天將亮了,這延伸的樓梯卻漆黑如夜,空氣中泛著鐵鏽味,潮濕,有血臭。
我皺緊眉,跟著那幾個人慢慢朝最後麵的一間牢房走,途經十二個陰暗的牢房,隻有七個裏關著人。雖然沒有仔細看,但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傷,一順下去,竟無一寸完好的地方。
我的眉頭皺得越發緊,腹部的痛感在漸漸消散,卻有一股子陰寒從毛孔裏鑽進身體,四肢百骸,無一不透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