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
君祈道已被我說動,隻差最後下定決心了,我又加了把火。
“過不多久就是中秋,南淮才子的詩會上,父相不認為孩兒能夠脫穎而出嗎?”
如果我能成功,籠絡南淮才子不啻囊中取物,那我對他來說作用就不是與協王聯姻可比擬的。
“你可有把握?”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搞砸了可是我的命,我哪能不上心!
“但又如何回絕協王?畢竟他是皇親!”
我暗忖君祈道應該是在考我,我就不信他沒想過對策,不過也該讓他放心,我能夠勝任這個任務。
“唯今之計,隻有先應承下協王!”見他眼底的讚許,我知是與他想到了一處,“如今的情勢,與協王硬碰硬是為不智,拂了皇家麵子是為不敬,哪一個都夠有心人定我君府幾條罪狀,所以得先應承下來。”
“接著呢?”
“接著便可導一出紅顏薄命的戲!”
“紅顏薄命?”君祈道一驚,“稱重病即可,假死未免也太過?”
可是對我來說,沒有君書靜這個人才更有利於我的行動。
“父相請想,稱病不嫁的可能性有多少,協王就不會強娶?就算他同意,那能一直裝病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如果協王一心在這事上,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更重要的是。”我故意頓了頓,“借君書靜的殯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哥哥送出城去,如此掩人耳目豈不甚好?”
“行兒想得周到!”君祈道讚許地望我一眼,但隨即眼神一犀利,“但你可有想過,答應了協王,就是先打了莫大人的臉,他會對老夫作何感想?”
老狐狸!本來還想糊弄過去的,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不過我也早有準備。
“父相莫急!說到底,我君府和莫府本就是井水河水的關係,沒有聯姻,隻是少了莫大人的支持——而且這支持的程度尚未可知,莫大人是斷不可能因懷恨而與父相為敵的,所以最多隻是與從前一樣,於您,並沒有損失;但如今的情勢,有一句話您不可忘,寧可得罪任何人也不可先得罪了協王!”
這個任何人甚至是包括那位剛剛登上帝位的皇上,其實那人也是可憐,一邊是自己的皇叔,手握重權,一邊是老奸巨猾的宰相,不得不依仗,這龍椅坐得還真夠膽戰心驚。也難怪,君祈道寧可與重臣聯姻,也沒有動將女兒送入皇宮作妃子的心思。
“行兒果真沒讓爹失望!”
君祈道哈哈大笑,我亦笑了笑。
退出門外,一陣風來,我才覺後背有些生涼,其實我也不清楚北宸少垣到底是想拉攏君祈道,還是想讓君莫二人產生嫌隙,又或者他隻是玩玩而已,更不知道君祈道對這事是怎麼想的,此番勸說說起來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個賭罷了,不過幸好,我賭贏了,君祈道心內應該早就是想好了的,隻是我說出來幫他下定了決心而已。
我,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