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施苧籮被我如此“蹂躪”了一晚上。
我很奇怪花媽媽為什麼竟然如此大膽,敢無視我的警告,但施苧籮也不明所以,隻說花媽媽似乎有什麼人給撐腰,強硬得很。
天還沒亮,施苧籮折騰得累極已沉沉睡去,我披了外衣走出去透口氣。
淩晨的醉花蔭靜悄悄的,我踏著木板樓梯,小心不弄出聲響來。
拐過一個樓層,我有些冷,正打算回房,一個低沉的說話聲吸引了我,我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朦朧的月光下,兩道頎長的身影映在牆壁上,搖曳重疊。
“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麼?”
聽聲音居然是莫惜塵!他在做什麼?我好奇地往前移了兩步,外麵廊上,果真是月白衣衫的莫惜塵,而他身前,還有一人,他不會是在向某位美女表白吧?我偷笑兩聲,正要看個明白,那個身影冷冷的回話霎時讓我止步,如一盆涼水從頭灌到腳。
“我說過,不必再纏著我。”
我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致驚叫出聲,那人是北宸少垣!那莫惜塵他——
“你為什麼不要我?我哪裏比不上他!”
聲音悲苦,我幾乎能想象出那張疏於世外的臉龐是多麼的絕望。
兩道身影似乎糾纏在一起,我驚得忙退了兩步。
“誰?”
一聲喝,我更是大驚,扭身就跑。
直跑過樓層,我才氣喘籲籲地慢下來,卻驀地撞上一堵牆,抬頭一看,北宸少垣正目光灼灼地俯視著我!
“協王?”
完了!我撞到他跟莫惜塵的秘密,那我會不會被……我不敢想下去。
“這麼早,書行你做什麼呢?”北宸少垣愈是平靜,我愈是覺得毛骨悚然。
“我……我起來方便!”
“那怎麼跑得滿頭大汗呢?”他一步步靠近,我一步步後退。
“因……因為我急!”
北宸少垣將我抵在了牆壁,手臂撐在我頭頂,使我動彈不得。
“真的嗎?”他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幾乎吹進我耳際,魅惑人心。
他頭低得愈來愈近,我心跳漸至漏拍,望著他深邃的眸子,我又一次止了呼吸般,呆呆地望著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空氣仿佛凝滯,北宸少垣驀地朝我壓下,優美的薄唇狠狠與我貼合,他捧住我後腦,吻得極其放肆,唇瓣相吮,唇齒碰撞。
忽然,他猛地推開我,深眸卻緊盯住我不放。
我喘著氣,防備地剪手交握。
他薄唇抿緊,像忍受著什麼難言痛楚一般,修長的指撫摸上我的唇瓣,他的輕輕觸碰竟讓我一陣戰栗。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
有那麼一瞬讓我覺得他不是往日那個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北宸少垣!北宸少垣似乎應該永遠是那麼慵懶優雅,那麼邪魅不羈。
可是他望著我的眼愈加深不見底,這個令無數人畏懼的“邪王”也會有如此無助的一刻,我忽覺心底一顫,一顆淚從眼角滑落。
他捏緊拳頭,指關節發白。
“為什麼!”他朝我低吼一聲。
“什……什麼為什麼?”我嚇得絲毫不敢動彈。
他怔了一下,卻沒有再對我做什麼,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我幾乎癱軟下來,倚著牆,卻發現莫惜塵直直地站在前麵。
他,什麼都看到了?
我尷尬地望著他,他卻失魂落魄地盯住我的嘴唇,應該腫得厲害吧。
“你……沒事吧?”
良久,莫惜塵淡淡地笑,軒疏如置身世外。
我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看到他淡漠的笑,我覺得心中淒然,仿佛失去什麼一般空落得厲害。
他又朝我一笑,也轉身離去。
我呆呆地站著,抬頭,施苧籮怔怔地望著我。
我忽然覺得很疲憊,拖著麻木地雙腿走向她。苧籮雖然訝異,但什麼都沒說,懂事地扶著我進房,而我,心裏混亂地很,也不願對她多作解釋,誤會就誤會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