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到自己冷酷的聲音:“哭完了就別讓我看見你的眼淚,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眼
淚,尤其是你。”
第六十九章
憤怒在酒意的刺激下,像一陣一陣的波浪襲轉而來,他已經無法招架,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把她撕成碎,碎成一片一片。
當時的他似乎已經完全被內心的小魔鬼催眠,以至著了魔。
他在做些什麼,連他自己都沒有太多的意識。
他隻知道,他很痛,所以他要她和她一起痛,甚至更痛。
他看不到她的掙紮,他眼裏隻有她在那個男孩的手裏像隻魚兒一樣開心地遊弋。
他也聽不到她的吃痛的喊聲,他耳中都是她在別的男人身邊開心的笑語。
等冰涼的水讓他有所清醒時,他才不知所措地看著容曉諾奄奄一息地躺在浴缸中。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居然真的對自己的小
妹妹伸出了魔掌。
縱然這些年來他頗為困惑,理不清心中的雜亂,可從沒想過會如此這番傷害她。
他想抱起她,想送她去醫院,可他甚至不敢再看,不敢看他親自犯下的罪行。
他像個懦夫般落荒而逃,慌慌張張地驅車躲到西區的另一處別墅,顫唞著手給家裏的保姆打電話,
送她去醫院。
別的人他不放心,這個保姆卻是照顧他多年的家中老人。
他甚至不敢回家――他不知道要以什麼麵目見到她,他從未想過,他也有害怕的時候,有恐懼的一
天。
他在別墅裏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他給賀嘉儀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晚宴不能陪她去參加,以後
都不能陪她了。
賀嘉儀算是他的女伴吧。賀嘉儀大方得體,知道進退,又何況相識多年,家世相當,在工作上也是
很好的搭檔,雖然未必有心動的感覺,但娶妻,卻必然是個好對象。
這幾年,他們就這樣不溫不火卻很平靜地處著,如果沒什麼意外,她也許會是他的女朋友,日後極
有可能會是他的妻子。
可昨夜的那一切打破了所有平靜,他不可能裝著什麼也沒發生過地和賀嘉儀繼續著這一切。
賀嘉儀仍舊是賀嘉儀,仍舊是那麼大方得體,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問,隻是沉默了一會說那你保重。
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關了三天,終於下定決心回去麵對她。
他設想過無數種場景,甚至是鼓足勇氣。
隻是她的反應他仍是沒有預料到。
她見到他的時候,像是被針刺到了一般,瑟索了一下,然後就別開眼,帶著一種受傷的表情獨自上
樓,留下他一個人怔怔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他捉摸不透她那樣的眼神表達的是一種什麼樣情緒,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轉身絕
對帶著一種蔑視。
這種蔑視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下午的時候有幾個年輕的孩子來找她,她卻依舊笑得那麼開朗活潑,似乎什麼不愉快的事都沒發生
過,她僅僅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他很是不舒服,甚至是氣悶。
以前那個粘著他,整天叫著哥哥,趕也趕不走的小妹妹,現在居然對他視若不見。
可即便是氣悶,她的瑟索還是讓他不安。
自從那件事後,雖然在外麵依舊像沒事人一樣,可回到家卻躲著不見人,尤其是不敢見送她去醫院
的人。
她甚至不再用自己房間裏的洗手間,而寧願在很晚的時候走到走廊的盡頭去用那個公用洗手間。
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
隻是帶著她去市中心訂了一套高層公寓。
對那套新公寓,她依舊是沒什麼反應,隻是在看到那大大的浴缸時,她的眼裏再度露出了被針紮一
般的瑟索表情。
頓時他的心也像被針紮了一樣。
她離開後,他立刻找人砸了浴缸,換上淋浴噴頭。
隻是她依然對他視若不見,他的氣悶終於在一段時間的發酵後爆發了。
他再一次像惡魔附身般地強迫他這個小妹妹。
而一次,他滿意地看到了容曉諾有了反應,那是一種看到魔鬼般的驚慌和恐懼。
這樣的局麵雖不是他想要的,可總比被漠視強。
而他居然從這種強迫中獲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變態快意。
隻是快意過後,留下的卻是巨大的虛空。
有時他一覺醒來,他會驚慌地去推容曉諾房間的門,看到她仍安靜地在熟睡中,他才鬆了一口氣。
有時他甚至覺得這隻是一場夢境,夢醒了,她就消失不見了。
他不知道他們這樣的關係還能持續多久。
容曉諾在漸漸地長大,也越來越古靈精怪,越來越懂得在他麵前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