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1 / 2)

容曉諾走到沙發邊,緩緩坐下,容紀澤也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

他緩緩地開口了,聲音不高也很平靜,他指著茶幾上一個文件袋說:“這些是你的。”

容曉諾打開文件袋,拿出一疊文件,一翻開才發現是幾張房產證和土地證,還有就是股權證明。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容紀澤,帶著探詢的眼光。

容紀澤淡淡地說:“父親在北京隻有一處房子,和那邊的老宅子一起,都轉到了你名下。”容曉諾一愣,翻開房產證,寫的果然是她的名字。

不僅僅是這兩處房產,連那套江景房的房產證是也赫然是她的名字。

“還有就是華景的股權,五十萬股。雖然不多,但你不用*心公司的經營,每年拿紅利就可以了。數額也不會太多,但讓你衣食無憂還是辦得到的。”

容紀澤說著,頗有些無力的感覺。他也不知道可以為她做些什麼,也許他做了很多事,但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從來都不是她需要的。

錦衣玉食,他全捧在她麵前,她連看也不曾多看一眼,仍穿外貿貨吃著街頭巷尾的簡餐。女人都愛的奢侈品和首飾,她甚至連包裝都不曾打開過。

他給的,她統統都不愛。

有時他甚至有些悲哀地想,她不愛又是不是因為那是他給的緣故呢?

而她真正需要的東西,他卻給不了。

他心裏一直都很清楚,她最想要的就是逃開他,逃得越遠越好,可這一點他卻不可能做得到。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在另一個男人懷裏巧笑倩兮。

所以他對她做了那麼多不堪的事,不堪得更讓她想逃開。

他知道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可是他不知道他還能怎麼做。

那畢竟是他的妹妹,除了把她捆在自己的身邊,他還能怎麼做。

他隻要一鬆手,就會有另一個號稱是他妹夫的人來帶走她。

血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從一開始就阻斷了他們所有的可能,逼得他犯了那麼多錯誤。

他一直以為他恨她,所以才那麼殘忍地折磨她。

後來他才無力地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懦弱,懦弱得要用仇恨來掩飾自己內心不倫的欲望。

他用了最粗暴的手段把她捆在身邊,他以為,她屈從了他的淫威。

可當她在病床上拿到碎玻璃抵住手腕的時候,他才知道,她從不曾真的屈服過,隻不過不想撕破他們之間本來很脆弱的平靜。她不是走不了,而是沒有決絕地去對他。

那一刻,他才知道,如果她真的狠下心來,他其實是無計可施。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而容曉諾的不忍心也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父親,不想父親知道他們之間這混亂的局麵,不想父親擔心,而他也有意無意地拿父親的身體來要脅她。

如今父親已然過世,他還憑什麼可以留住她。

容曉諾把文件整理好,又裝回文件袋,推回到他麵前。

“對不起,這些東西我不能要。”容曉諾一臉平靜。

容紀澤看著她微微抬起的臉,並不意外。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他一直都知道。隻是他不知道還可以給她些什麼,何況,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她是父親的親生女兒,父親名下的財產理應是屬於她的。

於是他說:“你不要誤會,這些不是我給你的。這本來就是父親名下的財產,你是有份的。父親已經走了,但他應該是不放心你的,如果這些你都不要,他會擔心的。”

她苦笑。她並不是矯情,覺得財富燙手、清貧方顯品格高,她隻是覺得她沒資格拿這些東西而已。

父親從政多年,一生清廉,名下應該無什麼財富。

容家雖然是世家族,畢竟幾十年前就已沒落,想來祖上餘蔭也所剩無自己。

客觀地說,容家這些年財富的積累最大的功臣應該是曾家的幫助和容紀澤的努力。

而她,不過因為是父親的女兒,所以理所當然地享受了財富帶來的便利。她自身對容家並沒有什麼貢獻,甚至不過是吃著容家的米,花著容家錢的一隻蠹蟲而已。

容家的每一個人都在兢兢業業地為家庭的聲望和財富在作努力,而她會做的不過隻是在消耗財富而已。

所以容紀澤這麼多年來對她的蔑視,她從來都認為是有道理的。

如今父親走了,她哪還有臉麵去接受別人辛苦勞動的成果。

她悠悠地說:“你也是父親的孩子,這些你也有份。何況我也不太會打理財富,放在我這兒被我敗了那才叫可惜呢。在你那兒,至少能保存完好,我想父親的時候還可以來看看。”

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蒼白,因為這些根本不需要她來打理。她相信既然容紀澤把這些東西給了她,自然也會幫她打理妥當。

可是她說不出別的理由來。

容紀澤還想說什麼,她先打斷了:“總之我是不會要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這些東西於我都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