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沒想過要對付你。”
容曉諾啞然失笑。林煜軒沒有對付過自己?也許僅僅是因為自己還夠不上份量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吧。
“真的。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都是他身邊那些人自作主張。”
這種蒼白無力的辯解容曉諾不想聽。
看在過去他曾經照顧過她的份上,她不找他去報仇已經是件很對不起程宸也對不起父親的事,她現在還能相信夏穎穎的鬼話,去阻止容紀澤對付林煜軒?
她又不是瘋了。
容曉諾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地說:“對不起,夏經理,我幫不了你。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容曉諾起身,已經是很明顯送客的姿態。
夏穎穎仍坐在那裏沒有動:“容曉諾,你知道他有多愛你嗎?”
容曉諾隻是看了她一眼。
“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孩子這樣上心過。甚至說,這些年他一直忙於事業,從來就沒正眼看過其它女孩子。他卻陪著你看風景,遷就你去些不上檔次的地方吃飯,擠出休息時間接你下班,精心為你挑選婚戒。這樣一個愛你的人,你忍心看著他去死嗎?”
愛?容曉諾從來沒敢想過林煜軒會愛她。
他從來都是那麼耀眼,她不敢奢望。
但他對她的確很好,至少在真相大白前他好得無可挑剔,但那就是愛嗎?
她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很清楚。
如果她愛一個人,肯定不會傷害他身邊的人,肯定舍不得讓他受一點點傷。
而林煜軒,僅僅是對她好罷了。
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時間處長了,多少都是有些感情,自然也有好的時候。
就如同此前的容紀澤,盡管他誤會她母親破壞了自己父母的婚姻,曾一度那麼憎惡她,恨不得用盡一切辦法來折磨她,來讓她痛苦,可他也對自己好過。
她離家出走被人欺淩的時候,是他救了她。
每當下雨的時候,他總會讓司機在公司附近接她下班。
每晚她回家的時候,燉盅裏永遠都有著溫熱的甜品在等她。
容紀澤似乎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總是拿著那串水晶項鏈痛苦不已,其實那也不過是串普通的項鏈,並不貴重,他卻一直當成珍寶。可盡管如此,那個女人似乎離他也很遠,與他一起度過*夜夜的卻是她,他們有著最親密的身體接觸,也難免有溫存的時刻。
他們一起生活的十年中,有著煉獄般的苦痛,偶爾也有淡淡的溫情。
折磨不是他對她的全部,但溫情也未必就是生活本來的麵目。
所以說對一個人的好,未必就是愛,有時也不過是一種普通的情緒表達而已。
林煜軒對她的好,她一直都記著在,但這未必一定就是愛,至少她自己不會這樣去愛一個人,她以為一個正常人也不會這樣去愛一個人。
她淡淡地說:“他對我的好,我很感激。我不去對付他,也是念及於此。但要我去幫他,那不可能。換著是你,你也未必能做得到。”
夏穎穎苦笑:“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他做,不管他對我做了些什麼。我從十幾歲就開始喜歡他,努力去達成他的要求,他的目標。可惜他眼裏卻隻有別人。”
容曉諾不語。她已經看出來了,夏穎穎對林煜軒並不是一般的執著,否則也不會來找自己。不過,任是誰都應該明白,找她容曉諾幫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連這樣毫無希望的事她都願意屈就,想來應該是用情至深。
夏穎穎緩緩站起身:“你真的不願意幫忙。”
容曉諾說:“我不能。”
夏穎穎點點頭:“我明白了。其實我來之前就已經料到了,你不會幫他的。隻是我走投無路了,不得不來找你。”
這番說得倒是有幾番酸楚,但夏穎穎突然抬高了聲調:“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去死。你既然這麼狠心,就別怪我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夏穎穎的眼裏頓時浮現凶狠的光芒,和之前的局促及酸楚登時判若兩人。
容曉諾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驚駭地說:“你要做什麼?”
夏穎穎冷笑:“今天你想幫也得幫,不想幫也得幫。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著手回去。”
“你想怎麼樣?”容曉諾警惕地看著她,明白了夏穎穎明顯地是來意不善。
“你給容紀澤打電話,讓他立即停止對林煜軒的控告,想辦法把他弄出來,然後送我們出境。”
“如果我不打呢?”容曉諾反問。
然而夏穎穎卻突然掄起放在一旁的手包,一下就擊中了容曉諾的頭。
手包應該是放了重物的,這一下擊得非常重,容曉諾當即倒地。
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直冒金星,似乎有溫熱的液體從頭發裏流了出來。
“由不得你了,容曉諾。如果他活不了,你們也要跟著他陪葬。”夏穎穎略帶猙獰地笑著。
“你是不是瘋了?”頭很疼,也很暈,容曉諾強打起精神,很用力地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