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願,便壓下不提。
隻是管事開會,人總是多的。自然是德妃賢惠,卻還是壓不住奴才的真金火眼。這倒好,公主的夫婿是誰,皇上沒有真正提起,別人也不知道公主府已經在蒙古建了有一半了。散播著謠言還有其他很多的,讓人隻當公主驕橫跋扈之人,滿清貴族,也不願出頭。
這是個意外,景宸雖然氣惱。卻也沒有辦法,論來她有個心理準備。俄爾敦不過順理推舟,隻是不想有些人偏就愛這樣走劍鋒邊角的路。隻是想著水落石出,俄爾敦就會好了。再說,真正的貴族是不信這種謠言的。倒是把一些不幹不淨,不上不下的東西,好似聞到了腥味兒的貓似的,給勾魂的勾了過來。
聽見了來拜帖的人,景宸直接就不見人。可是沒想到,景宸不見,那人轉而尋了太後那裏說是請安。太後不知道此人,原想著見見也不為過。慈心和藹的老太太,這麼一想著,卻不知這一見,倒是鬧出了一場氣來。
等景宸收到了嬤嬤來請的話,這才趕忙的過去了。隻是路上不放心,又問道“太後急急忙忙的喚我,嬤嬤說一聲,究竟是怎麼緣故,我也好有個底不是?”
景宸不問,那嬤嬤也是好說的。嬤嬤是老人了,見慣了宮裏的東西,已經很少動怒了。隻是景宸分明看著嬤嬤一臉的青紫,瞪眼看著前方,道“皇後娘娘說的是。這幾日有個福晉請帖子進來,皇後娘娘不肯見。又轉到太後那裏,正巧閑著,便讓她進來了。卻不知怎麼得,一把年紀生生回了狗肚子裏,竟然聽了京裏的胡言亂語,打起了那種不該有的主意!”
就算不說後麵的,真真是傻子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了。有些不上不下的家裏,就想著公主掉價,讓自己家裏也能尚了駙馬,光宗耀祖。討了那些正經貴族人家不願當得差事,還美滋滋的,削尖腦袋的要進來。卻不知尚了駙馬,以後哪有什麼官途?都是一個明麵上的東西,偏就有人稀罕豔羨。如今竟然敢跑到宮裏頭最好下手的老人家,真是狗膽子包天!
也不怪嬤嬤也一臉的失態了,景宸心裏有了數,卻還是忍不住的扭眉。不知怎麼的,直覺想到許久以前好似也有一個不正經的格格,還是什麼。最後不還是隨便發配出去,也不記得嫁的是誰了。
普一進去,就看著皇太後歪著一邊,懶懶的不肯說話。底下跪著一個福晉,背影看不來是誰,但景宸是不認識的,卻也猜得到。絲毫都不想看,徑直的走了上去,行禮道“皇額莫萬福。”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底下來了一聲請安,景宸兀自的不想聽。神情已經有些不耐了,傳話過來,看明白了的嬤嬤頓時和著唐嬤嬤一起,手腳沒個輕重,壓著那福晉的肩膀,。景宸看著太後胸脯起伏較大,這一路等她來都沒有完全平怒自己的心情,就知道是厲害了。景宸趕忙幫著安撫了一下,道“額莫,可還好?”
太後微微睜眼,看著近處的景宸,竟是頭一回不給臉的扭過臉去,道“你給我一邊去,真真是沒用的。好端端的一個公主,就被你們這些人給毀了,放肆!”
這句話,不知道是罵得景宸,還是誰。景宸抿唇,卻聽一聲傳來道“太後息怒,這事不怪皇後娘娘。娘娘賢德,後宮總有不周。公主金枝玉葉,那是天家威武之姿,有些倨傲脾氣就是應該的。”
“哦,你是誰?”就算壓著肩膀,但沒個準,也不敢塞了口。碩親王福晉撿著時候,期望景宸能注意一點她,若是景宸答應了。再看她的兒,那般的好,指不定太後也要高興不得了。畢竟,驕橫的姑娘,也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容得下的。
“奴才是碩親王福晉,並不是有意的言語冒犯。隻是府中雖不是了得,但也算是安穩。頂上是王爺,卻也是異姓王罷了。若是公主下嫁,王府的嫡長子便是奴才那不值得提起的,抓白狐放白狐的孩子。最是仁善的不過的小子,對人很好。公主去了,自然不會委屈。”聞著景宸一問,她便是一喜。覺得自己出頭,這話可是說對了。
這話說得,她的女兒,還似賠錢,沒有人嫁了?王府裏的狗東西,他也配?景宸眼眸一亮,走了下去,到福晉跟前,問道“哦,這麼說著,本宮還要謝謝你的好心了?”
景宸自上回聽了烏拉那拉氏的話,就讓人查了一下。這個碩親王不說,但府裏一個糊塗福晉,一個回族人的側福晉,聽了也讓人笑話。底下有三個女兒,還有一嫡一庶。自來的那個套路,優秀的嫡子,無能庶子。
這個福晉,也是順風順水的好了很久了。隻有那側福晉剛進門的時候,那碩親王色心偏愛,隻等嫡子出世,一切都回到了初點。甚至那側福晉,竟然成了惡毒婦女,失寵的女人。裏頭的文章,景宸是不耐看的。隻是,景宸看著這個福晉一眼。真真是溫婉嫻靜,說話間,就算是別有意義,都讓人覺得極好。見此,景宸冷冷一笑,這種給人柔弱的能耐,很管用。隻是,‘啪!’
一手掌摑,這種事情,自來沒有做過。
可是景宸做了,還做得很徹底。這一生,響遍了整個慈仁宮。連著上頭的太後,也沒有痛心的樣子,怔愣的看著景宸,顯然吃驚。其實,景宸也吃驚,她真是泥菩薩太久了。手上竟然發麻,看著碩親王福晉錯愕間,眼角的委屈,便是厭惡的抬起腳。狠狠地用力,在那心窩子那裏一踹,怒道“不上台麵的狗東西,本宮的公主,也是你可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