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失了。

本來一百二十六抬緊繃繃的準備好了,可是舅舅家,姑姑家,一堆的添妝又到了,周小嫻隻能又跳出稍微不重要的,留下位子給他們,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從那些裝嫁妝的箱子上入手,要工匠把箱子做成平常的一點五倍的大小,最後才把東西放進去。

至於壓箱底的銀子,周小嫻大手一揮劃了十分之一的家產給她,,本來她是想給翻倍的,但是想到女兒才十六歲,雖然為人處世這方麵比她精明不少,但是畢竟年紀在那兒擺著,那麼多銀子再身上也是浪費,還不如找個地方給她增值去呢!

要這樣一想,這些都嫌多,但是想到女兒一出門就不是自家的了,還是覺得不能再少了。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本來身份上就不占便宜,如果在沒有錢財傍身,那日子得過的多小心啊!

周小嫻想想都覺得無法忍受。

如果,賈琬不是她的女兒,她可能覺得這樣的一副嫁妝以及壓箱銀實在是太多,但是誰讓那是她的女兒呢,那當然是怎樣給都不嫌夠的。

賈琬倒是沒什麼感覺,她身邊的姐妹閨蜜出嫁的也有幾個,壓箱銀具體多少一般是不會往外說,但是從嫁妝上也能看出來些,所以她覺得父親母親對自己已經非常好了。她甚至想問問母親,這樣的嫁妝會不會讓嫂子不高興,不過,為了不給大嫂拉仇恨值,這話在她嘴裏轉了一圈,又被她咽了下去。

所以,在周小嫻和她說還有一部分錢幫她投到了海運上的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本來覺得已經夠多了,誰知還有剩下的,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每年的分紅就讓人咂舌了。

家裏的最賺錢的鋪子是萬海閣,這她一直都知道,這些年鋪子的規模雖然縮小了很多,但是一年幾萬兩還是有的,從這就能想象的出這海運生意有多來錢了。

可是,這種生意,不是說參一腳就能參一腳的,那份額就那麼多,如果她拿了一份那麼母親那裏勢必就會少了一份,想到這裏,剛上好的妝又要花了。

“可不能再哭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母親可想看著我們家的寶貝女兒漂

漂亮亮的上花轎的。”周小嫻看著女兒眼眶紅了,自己也想哭了。

她就知道女兒知道了要哭,所以才一直沒說,果然,還是應該早點告訴她的。

雖然家裏已經辦過一次婚事,但是兒子娶親和女兒嫁人可是真不一樣,媳婦嫁進來,家裏多了一個人,女兒嫁出去可就是別人家的了。

院子也沒人住了,吃飯的時候桌上也少了個人,也沒人會和她撒嬌使小性子了,想到這裏,周小嫻還是沒忍住,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真的是做了母親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啊!

“母親要女兒不哭,怎麼自己反而哭了。”說著就要拿袖子給她擦。

周小嫻一看她的動作,眼淚就停了,“說了多少次了,要拿帕子,怎麼還拿袖子的,你嫁過去地

方可是最重規矩的,可不能在這做了。而且這可是吉服,千萬莫要弄髒了!”

賈琬點點頭,剛要說什麼,門外傳來通報聲,三皇子已經到了院外了。

新郎官畢竟是皇子,所以受到的刁難不多,對對子作詩都是走個過場,比起迎春出嫁時胡家那位少爺的遭遇,實在是太簡單了。

本來如果賈瑛在的話,他還是想使點壞的,但是他昨天莫名其妙的發起熱來了,請了大夫來看,隻說季節交替有些著涼,歇兩天養養就好了。周小嫻隻能喊人看著他,就怕他偷偷起來加重病情。

幸好,賈琬昨天下午看過他了,他要說的話,準備的禮物也給了她,要不然,今天他是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在床上歇著的。

剩下的賈攸,賈瑾一個性子,都是溫和肅穆的人,老四還小,自然也就沒人會出什麼刁鑽的問題了。

因為是小輩成親,雖然是加入皇家,但是也不能讓長輩全程陪著,所以賈母以及前麵府裏的爺們也都是露了個麵就回去了,當然,女眷都在後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長輩們露了個麵就走了,小輩還是要留下來的,雖然平時看著,都是些腦子有些不靈光淨幹蠢事的,但是關鍵時刻至少能撐得住,周小嫻看著還是很滿意的。

其他不說,賈家爺們長的真是都不錯,賞心悅目,周小嫻點點頭。

其實,這都是表象,因為周小嫻這位郡主在,早年的積威深入人心,所以一個個腦袋繃得死緊,就怕出了岔子後麵被清算。

唯一讓她不舒服的就是賈寶玉去城外燒香去了,她就不明白了,他怎麼那麼喜歡上香,家裏姐妹出嫁那麼大的事也能忽略了。不過,一想他在迎春出閣時鬧出的事情,她又有些慶幸,不來就不來吧,正好不會出什麼亂子。反正琬兒兄弟不少,不差他一個。

看著吹拉彈唱走遠的迎親隊伍,周小嫻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兒子一個個大了,女兒嫁了人,紅樓也早就麵目全非,她好像隻是重新過了一個人生,有了她前一世所沒有體驗到的一切。

或許,她應該感謝那些漂泊的時間,因為那讓她有了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