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的存在,其實是想借我們之手來除掉這個組織吧,隻可惜,這一路反而讓你暴露出更多的問題。”
“殺死我姐姐的人竟然是你?”我聽到此,再也控製不住,失聲質問程鄴之,剛要走上前去,卻被爹和娘過來一左一右扯住。
“爹!娘!你們放開我!”我的眼淚霎時湧出,再也無法淡定下來,掙紮著要衝上前去,“我早就發過誓,一定要親手為姐姐報仇,我要把這個偽君子碎屍萬段!”
“紫璃!你給我冷靜下來!”爹提高了聲音,嗬斥道,“現在不是由你胡來的時候!”
我深深吸氣,堪堪穩住了情緒,“爹,娘,女兒保證不衝動……女兒現在……隻想知道大姐是怎麼……被這個混蛋害死的。”
“宣紫璃,你還記不記得這塊令牌?”慕軒林拿出一樣東西,我一看,是大姐遇害時隨身攜帶的“血蝶”令牌,它的正麵又星星點點的血跡,而另一麵卻沒有。
“宣青雪死於鴆毒,至於死因,如果我沒有猜錯,”說到這裏,他稍稍停了停,目光轉向程鄴之,“是你把毒粉嵌在了令牌的紋絡內。最一開始,因為你曾經救過他們一家的命,所以,當你借助提供消息之名,將令牌交給宣青雪時,她並沒有對你起疑;而後來我和皇姐不約而同地發現,她全身上下最大的一處傷口在腰間——這必然也是你或是你派人故意如此傷她,以實現你的計劃。想必,當時她就是把這塊令牌貼身掛在了腰帶上,那些藥粉便從她的傷口滲了進去。隻不過,你後來率先拿到了令牌,借機擦掉了貼著她傷口那一麵的血跡,給我們製造出了一種假象。”
估計真是物極必反,氣憤到極致,我卻反而冷靜了下來,竟然還能細細地分析他方才的這段話。程鄴之這麼做,我們必然會忽略令牌上的端倪,把大姐的死因想到別處。而至於我一開始懷疑慕滄瀾為什麼沒有一下子道破大姐已中毒、而是裝模作樣在那裏診治了半天,也就是因為她那時和程鄴之是同盟,她在借助診治之機,檢查令牌有沒有被藏好——按計劃,我們決不能在此時發現大姐衣服裏藏著的令牌,必須要讓程鄴之第一個拿到它,從而有機會擦去血跡。
“如果是這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程鄴之反問,隻是,底氣已經有些不足。
“你難道不知道世上有一種叫做‘王水’的藥麼?”慕軒林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眸一片幽深,“這種藥可以讓被洗掉的血跡顯現出來。準確點說,就是沾過血的地方遇到這種藥水,就會變色,即使血跡被擦得再幹淨也無濟於事。那日我隻是無意一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可是,卻發現這看似沒有血跡的一麵在浸了藥水之後全部變了顏色。”
眼看著程鄴之臉色大變,我克製住心裏的哀慟與怒火,冷著聲音道,“後麵的事由我來說吧。在得知殷將軍失蹤後,你臨時找到殷成蕭,說服他倒向你——殷成蕭成立‘血蝶’,倒向皇太後,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永葆榮華富貴,既然這樣,你必然也可以許諾事成之後給他更高的權位來引他倒戈。”
“在五月十四那晚江上發生的意外,也是你們聯手操縱的。我也是後來才想到,因為當時,江岸沿途已經布滿了皇上安排的兵馬,就算‘血蝶十二翼’武藝再高強,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突破了琉羽軍的防線,甚至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所以,答案隻有一個,是你在背後搞鬼,身為琉羽軍的統領,你辦這點小事易如反掌。”我說著,對自己都有些無奈,都這個時候了,才想通這一切,無論如何都已經成了“馬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