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放棄了?就因為為著別人著想?怎麼可能!
真要是這樣,她就不是林婉兒了。
這叫策略。
她不知道王嗣同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想的是,隻要王嗣同想找她,就憑她的名字,稍一打聽,就知道是誰了。萬一不打聽,她再想辦法找機會往製造偶遇,往他跟前湊。
林婉兒忍著身體的萬分不適,快樂的回了林府。她親娘三姨娘追問她去哪兒了一夜沒回。她撒謊說去了李春雲家,李春雲是她的閨中密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把她娘糊弄過去,然後去浴房沐浴。看著腰窩上的青紫,她在心裏暗罵了兩句,早晚得還回來。
趙瑗睡意朦朧中,被外間的說話聲吵醒。
昨天夜裏,夏貴人越想越氣,無緣無故禁她的足,又無緣無故的解了。
皇後這是充好人,給別人看呢。這事不是她在背後搞鬼才怪。
她在杭州入了王府,又到汴梁入皇宮。這三年來,雖然皇帝侍她冷淡,但從未對她大聲說過話;吃穿住用,非但沒有苛扣,還都遠遠超出了應有的標準。
皇後一回來,全都變樣了,不是她在搞鬼,還會是誰。
還說什麼不讓去謝恩?這是生怕她不去謝恩,故意如此說。
我謝,我好好去謝。
夏貴人早上好好沐了個浴,吃了早飯,又好好的收拾打扮了一番。
來延福宮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
阿秋看到夏貴人臉色不善,急忙迎上去說:“皇後娘娘今日累了,不想見外人。貴人請回吧。”她怕夏貴人說難聽話。
郭思謹正在描花樣子,準備給三個孩子做棉衣。聽到說話聲,抬頭笑道:“我這會兒有些忙,要不夏貴人先回去?要是有事,待會兒我去你那裏。”
郭思謹想的是趙瑗在裏間睡著,怕吵醒他。又不好對夏貴人直說,畢竟她是趙瑗的妾室,名義上趙瑗也是她的男人。
一個說累了,一個說忙。這是明顯沒把她放在眼裏。夏貴人立在殿中央,陰陽怪氣道:“我是來謝恩來了。這不,為了見皇後,我一早的沐浴焚香,怕晚了,早膳都沒來及得用。”
郭思謹放下手裏的花樣子,站起了身,勉強扯出了個笑臉說:“早膳不能少,我陪夏貴人去禦膳房看看這時候有什麼吃的?”
夏貴人一趔身坐了下來,哼笑了一聲,大聲道:“禦膳房的人知道我愛吃什麼,讓他們送到這裏吧,我還沒好好的跟皇後謝恩呢,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她想的是,你不讓我好過,你心裏也別想舒服。反正你現在要樹立溫柔賢德的皇後形象,不會拿我怎麼樣。
趙瑗就是這個時候被她吵醒的。
郭思謹一看她這架式,急忙壓低了聲音說:“夏貴人聲音小點,陛下在裏麵休息。要不,你改時間再過來,一個時辰以後就行。陛下巳時就會走。”
為了趕她走,什麼方法都用。陛下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在後宮裏,當她什麼都不知道?今日金國使者要來呢。
夏貴人笑:“皇後不想看見我就直說,何必拿陛下來壓我呢?陛下即使去我那裏的少,但我好歹也是陛下的女人,知道陛下在這裏,總得請個安再走。”
這時候趙瑗穿著裏衣,趿著鞋出來了。
“愛妃所言甚是,朕出來讓你請安。”在夏貴人震驚的目光中,趙瑗笑道:“念在愛妃對朕一片癡心的份上,封你為貴妃。你現在趕快回去候著,一會兒旨意就到。”
夏貴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聲道:“謝陛下厚愛,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瑗沒等她說完,轉身回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