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要進去幹嘛。眨著眼睛目送對方進了休息室,心裏想他之前沒有第一時間趕她走是不是因為她生病了?現在既然沒事,他就再也不想再看到她了?

……似乎也隻有這個可能能解釋他的失常。

盡管有些小失落,歎了口氣的跡部加奈子還是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地穿鞋準備走人。

比起留在他身邊的時間長短,她更在意在他心裏自己的形象。萬一真的因為這次意外令得對方再也不會喜歡上自己了,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而且她還得去找四方有紀,臨時被跡部景吾帶走了這件事他應該也看到了,工作沒有順利完成,之前答應好的酬金她也不好意思拿了,還得去找新的工作呀。

跡部加奈子心裏想的東西多多的,這場小感冒來得快也去得快,對她而言幾乎沒有影響,小睡一會兒就能立刻恢複。她想著跡部景吾留下那句話就去了內室的想法應該就是不願意再看到自己了,也就沒有必要告別。

即使為他的態度有些難過,她也還是輕手輕腳地穿鞋出門,關門前最後頗留戀地掃了一眼屋內,尤其是跡部大爺居然難得主動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才毅然而然地一扭頭走了。

於是跡部景吾出來以後迎接他的就是一床疊好放在沙發上(被人用過)的被子,和一件和他平時掛衣服的習慣差不多地掛在那裏(被人披過)的外套。

麵無表情的跡部景吾:“……”

……平時叫她做什麼怎麼就沒這麼主動積極聽話?這次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是鬧哪樣!?跟他打個招呼再走很丟人麼?!平時敢不敢也這麼聽話!!

……更奇怪的是明明人家什麼都按他說的做了,可是這種比之前還要不爽的心情是怎麼回事?他絕壁是被那個腦細胞單一的家夥傳染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一定是被傳染了吧。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動了起來。

……

下次別這麼蠢又自以為是地撞上來了。

能花在這種事上的耐心,真的不會她想象中那麼足夠。

*

說起來,跡部景吾現在的秘書上輩子她也見過,當時還是以他的追求者的身份。那時候他對她的態度可比現在糟糕更多,跡部加奈子都快想不起自己當時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大抵他單單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於她而言就是最大的理由了吧。

_(:з」∠)_

跡部加奈子跑回自己之前站著發呆的地方,看見四方有紀站在大樹底下等她。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管家製服,姿態優雅麵容俊秀,立在那裏就像一幅畫。眼風掃過來時那雙眸子在陽光裏仿佛一片深深淺淺的海洋,她忽然就想起自己當初第一次看見跡部景吾的感覺。

雖然比她第一個年紀,不過小正太很帥嘛。

這樣的人不應該沒印象啊,難道在她來之前就轉學了?

她舒了口氣,朝對方跑去:“抱歉,出了點小意外……工作已經結束了麼?對了……四方是在等我麼?”

四方有紀身上仍舊穿著為了美觀所以並不很厚的製服。這家夥看起來這麼瘦,在風裏站了這麼久沒保暖,不會也感冒吧。

他回答得十分坦白,臉上卻是認識以來幾乎都沒動搖過的冷靜鎮定:“有點擔心。”

跟表情完全不符合啊少年你是真的擔心麼……_(:з」∠)_

四方有紀說話還是跟之前一樣言簡意賅。她笑了笑沒在意,扯著他往員工休息室走:“好了,我們回去吧,這裏太冷了。對了,我之前離開了一段時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今天的工作沒有完成……給你添麻煩了吧,不好意思呀,工資也別給我了吧~我另外再找工作好了。”

倒是之前那個代替她站在這裏的男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沒記住對方的名字,想了想跡部景吾一貫的做法,好奇心發作正想問幾句,兩人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員工休息室。門一開,正正迎著的就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似乎就是她剛剛還想提的那個人。

是叫做……中穀什麼的吧?

跡部加奈子一怔,剛想開口問問對方之後的情況,本就無精打采的中穀貴誌一見她就仿佛見了鬼,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滾到地上。

他身邊的人扶住了他,兩人看了她一眼連話都來不及說,忙忙地就越過她往門外跑去。速度快得就像點了引線的煙花,嗖地一下衝出去不見了。

跡部加奈子:= =

身邊的四方有紀一點都沒受影響,鎮定自若地往前朝著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裏走去。她抓了抓腦袋,想不出對方為什麼這麼怕她,忍不住追上去問:“他們怎麼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麼?”

四方有紀淡淡地望了她一眼,腳步不停地朝男生那邊的換衣間走去,背影消失在門後才聽他語氣平靜地回了她一句:“你走以後,中穀穿上了送來的另一套工作人員製服。”

“……可是之前不是說隻有兩套製服讓我們好好保護麼?”

“有備用的衣服。”

“那他為什麼那麼怕我……?”

“備用那套的是女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