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回憶起最初那個“自己”來到這段世界前,屬於“她”的和那個人在一起的那段記憶。
那時候,那一個早川加奈子也是像這樣努力地追逐,努力讓自己變強,努力站到他的身邊。
起初她成功了。
後來卻被再一次,惡狠狠地打下雲端。
她無法承受這樣的落差,找到後來和四方有紀共享身體的那個人,請求他幫助自己,改造她,讓她回到這一年,重新追一次跡部景吾,重新和他談戀愛,重新喜歡他和被他喜歡。當時她不計後果,像輸急了的賭徒紅了眼,一心一意想要回到和對方共處的日子。
可以說“她”成功了。
隻是還來不及知曉這一點,就因為強製穿越的代價,被迫回到早川加奈子的身體裏,和她共同擁有兩個明明從靈魂到樣貌都相同,卻又似乎不同的身體。
到了此時此刻,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的她,到底是之前那個早川加奈子,還是自始至終都生長在這裏的那個人。
好像兩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人,靈魂也融為一體。同時擁有對那個人的感情,也同時對他感到畏懼和避讓。同時因為他的接近而心跳,但也同時感到不安和緊張。同時為了他突然的告白而欣喜,卻也同時覺得自己十分莫名其妙。
為什麼會驚喜呢?她明明不曾喜歡過他。
可又為什麼不呢?
這種複雜而糾結的情緒就像一個莫比斯環,沒有起始也沒有結束。
她望著窗外影影綽綽的光線,將腦袋埋進被子裏,再一次輕輕舒出一口氣。
真是讓人頭疼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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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對方的攻勢到這裏就該結束了,畢竟以他的脾氣,她當時落荒而逃的態度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可以歸作是拒絕了?
隻是她忘了,要做的事情絕對沒有輕易半途而廢的可能,這才是他的性格。
跡部景吾隻給了她一天時間梳理心情,距離那晚僅僅過去十多個小時,下午四點,她便再一次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起初她不知道那通來電來自昨天晚上還對自己這樣那樣,本該老死不相往來的某人,接通以後剛說了一個字,聽見那頭的聲音,二話不說立馬掛了電話,等它第二次響起時就機智地選擇不接了。
鈴聲響了兩遍就斷了,早川加奈子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暗自吐槽果然死纏爛打的人隻要有當年的她就好了。萬萬沒想到她剛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十分鍾不到,電話又一次響起。
……嗷這樣反反複複不符合他的人設啊!難道昨天晚上他真的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QAQ
她很是牙疼,卻到底沒有接通電話。鈴聲再次消失,過了沒一會兒,她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她不敢貿然開門。跑去打開可視電話一看——屋外那隻順理成章對她勾了勾唇,露出一副有些傲嬌又有些驕傲,隻差在腦門上寫上“還不快給本大爺開門”幾個大字。
早川加奈子:……救命_(:з」∠)_
她是不是眼花了?
她居然看見門外站著一隻大神……而且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肯定是在做夢!
早川加奈子捂住雙眼當機立斷關掉了可視電話,無視對方氣急敗壞的臉,麵無表情地走到沙發邊躺下,兩手放在身前閉著眼睛調整呼吸,絕壁是幻覺是幻覺——
媽媽救命那個電話它又響了……QAQ
也許是知道她不會接電話,那個家夥故意一直打電話,一副她不接就不罷休的模樣。早川加奈子煩不勝煩拿過手機就想關機,屏幕上忽然跳出一條短信:“你敢關機試試看。”
……如果她關了呢混球!
她一咬牙就要按下關機鍵,手機再度插-進-來一條訊息:“嘛,本大爺並不介意提前探望伯父伯母,你覺得呢?”
……媽蛋!
早川加奈子恨不得衝出去揍他一頓,末了卻隻能忍住心內的怒火,一個字一個字地戳屏幕:“你!到!底!想!幹!嘛!”
過了沒兩秒他的回複便發了過來,還是那副傲嬌無比的口氣,她甚至能想象成他在外頭十分得意的模樣:“啊恩,看不出麼?本大爺在追你。”
她捂著額頭呻。吟了一聲,這個跡部景吾和之前的跡部景吾一點都不一樣,昨天晚上說開了以後感覺他像變了個人似的,而且她總覺得他是不是誤解了追人的意思……?難道他眼中的追求就是追到一個人家裏去?
……轉念一想似乎給他這種錯覺的人就是她自己,最開始做出“追人=追著人跑”這種行為的不正是當年那個她麼。早川加奈子一時更加頭疼。握著手機苦大仇深地回複:“呐跡部同學,這樣說起來,不知道你看出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現,在,一,點,不,喜,歡,你,夠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