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隨著一聲嘶啞的“滾”三把小刀迎麵飛來。

“這樣子醫生根本沒辦法靠近……”

紗容轉回為了躲避刀而側轉的臉,沉默地看著那個捂著臉鮮血橫流的男人——何止是醫生……

“知道了,交給我吧,你讓醫生準備好。”

“是,大人!”男人一臉感激地退下。

紗容走進雪白的病房,腳下的地麵拖著猙獰的血跡。

“嘻……嘻嘻,想死嗎混蛋?”

病床上的青年搖晃著支起身,蒼白而鮮血漫灌的右手上展開冷豔璀璨的刀扇。一股稠膩的鮮血隨著他的動作從金色的劉海裏蔓延出,將已經斑駁不堪的下巴分割得更加殘裂。

雖然看不到眼睛紗容也知道過多的鮮血恐怕已經讓貝爾很難睜開眼睛了。

室內拖避開地上的血跡,順便避開直直紮過來的曲背銀刀,紗容站到病床邊,俯視辛苦地喘熄卻還想要靠聽力定位來襲擊她的貝爾。

“是你想死吧?已經神誌不清了嗎?傷成這樣還能用飛刀,難道說其實你的靈魂是長在刀子上的?”

“……喂……臭女人?”

床上的貝爾愣了愣,緊繃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紗容一把抓住貝爾的劉海把他連拉帶摁地壓到床上,引得貝爾一陣悶哼。

“你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算怎麼回事?中埋伏?不要笑死我了,你的智商哪裏去了?臨走之前腹瀉在廁所了嗎?還是活得太安逸了想玩想瘋了?有你這麼玩的嗎?!”

“你以前還不是……弄得破破爛爛……憑什麼說我,”貝爾的呼吸帶著鐵鏽味,鮮血在他的咽喉翻滾。努力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王子可不想被你這種不優雅的臭女人說教。”

“你不接受治療是想怎麼樣?”紗容瞟了眼地上陣亡的醫生的殘骸,平複了一下呼吸,調整回語調,“以為高貴的王族血液會像夜兔族一樣有著超強的自愈功能嗎?”

“嘻嘻嘻,不用你管,再囉嗦王子就殺了你。”

“我去叫醫生。”紗容鬆開對貝爾的束縛爬起來,卻被貝爾大力地一把扯住手腕,像是被磨砂紙磨破的聲音一字一頓,“我說了不用你管,你以為像你這種廉價的庶民有資格為王子做決定嗎?”

紅色的印記在手腕上如同嵌入地迅速浮現,紗容看著貝爾因為動作而開裂的頸部傷口洶湧的鮮血,淡淡地垂下眼眸:

“你想怎麼樣?”

貝爾幹澀的嗓音頓了頓,失血過多已經讓他視線模糊,耳邊一陣一陣階段地空白。

然而還是清晰地感覺到心髒抽[dòng]了一下,伸手去觸摸那個女人的臉,隻是摸到自己的血。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像隔著凝了白色水汽的磨砂玻璃:

“你……喜歡我對不對?說……你愛我……”

紗容看了看貝爾抓著她的手,他手上的鮮血將她的皮膚浸染。為了避免壓到他,她在他上方支撐著一段距離。貝爾的呼吸急促卻微弱,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說你愛我……”

蒼白的繚繞著血痕的手指像是要嵌入她的手腕,因為過於用力而微不可見地顫唞,表情因為急促、煩躁而顯得有些猙獰。

“貝爾,”紗容把那個焦躁地要起身的家夥按回去,伸手扶住他的臉,吻上他被鮮血模糊掉的唇。

舌尖是腥鹹的味道,從怔愣的雙♪唇間探入,輕柔地鉤吻。

陳舊的和新鮮的血液的味道,牽連的口水絲也著了紅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