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五年,皇帝勤政愛民,百官廉潔奉公,百姓安居樂業……凡馬屁都是這麼拍的!
皇帝是真勤政,百官廉不廉潔,大概隻有他們開在自家府邸下的倉庫最清楚。
百姓嘛!
不安居樂業又能如何?
現在的世道又沒亂到像先帝那會兒,隻要集結勢力、振臂一呼,就有成千上萬的老百姓跟著你幹。
人總還是要活下去的,也不能拿根兒繩吊死自己不是?
日子也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隻是看著街上鮮衣怒馬的有錢人,心中有氣罷了!
回家和自己婆娘吼上兩嗓子,宣泄、宣泄也就沒事了。畢竟,大部分人不都和自己一樣,過的平凡、普通的生活?
今年中秋剛過,皇帝突然頒下一部詔令:讓當年響徹錦都的國寺名醫,盡快回大慈恩寺!
曾和名醫做鄰居的人爆料,名醫長了一張容長臉、濃眉、丹鳳眼、高鼻梁……
聽的人拿著與海捕文書一樣帶著畫像的告示,抖了抖、又抖了抖,將這張發黃的紙極有力度的按在了桌子上。
等到八卦的人走了,古佛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文書,狠狠的團成了團,攥在手心變成了粉,順著指縫留了一地的白。
對麵帶著帷帽的人蔥白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放到嘴邊輕飲。
白色的帷帽、白色的男裝、白色的腰帶……除了黑色、白底兒的皂靴,身上再沒有第三個顏色。
不僅如此,無論衣服、腰帶、靴子都沒有任何紋理刺繡裝飾。
他遊曆行醫,很多迷信的鄉下人都不讓她進屋,覺得是穿了一身喪服,進來晦氣。
“你說,當初他們也不是沒見過我,怎麼就把我畫成了這副鬼樣子?知道的,這是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張驢臉……”
古佛無奈歎氣,如果不是國寺的主持,那個不太正經的老和尚,奪命連環催的讓他趕快回錦都,他看到這畫像的第一反應,就是:您什麼時候找到這畫像上的人,什麼時候讓這個驢臉給你們治病吧!
小爺長的貌比潘安、賽過宋玉,怎麼就讓你們這幫眼殘、記性差的給畫成這樣?
“我倒是覺得,這畫像雖然與你的長相極不相符,但就這畫像的神韻,倒是與你一般無二。”素衣敲了敲麵前這張,推到了他麵前。皇家找人是真的很著急,這張告示幾乎人手一張。
“哪裏?哪裏像?”古佛拿起畫像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愣是沒從這裏看出與自己這張帥氣的臉、與自己這獨一無二的氣質,有半點兒相似。
“看看這眼、看看這鼻、看看這嘴……與你這不正經的神韻,多相似啊!”素衣快速的縮手,避開他的打來的魔掌。
在他醫好了自己之後,便要她以身抵債,留在他身邊給他做助手。
之前,她對皮外傷頗為拿手,可這家夥簡直把她當成小廝用,讓她背藥理、背醫書。
看診的時候,更是將自己帶在身邊,看到特殊的病例,當著人家的麵,就開始給自己分析病情。
氣的病人一口血吐出,他還笑眯眯的說:好事!堵住的淤血吐出來,以後就沒什麼事兒了。
病人家屬都磨刀霍霍了,他還沒心沒肺、笑的賊賤……
一年前,更是將來看診的病人都推給了她。沒了他的臭脾氣,看診的人數呈幾何倍數上漲,她每天忙的飯都吃不上一口,他在旁邊閑閑的曬太陽,沒事兒還能說兩句風涼話兒。
在一次他賤賤的發表完意見後,素衣一臉淡定的將他’收拾’了一頓,掛在了東南枝上曬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