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便不必擔心,那一天素衣想開了,會舍他而去。
畢竟,與邢寶的多年情誼相比,他這張臉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王爺,可是要說素衣的事?”邢寶身子微微靠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司玉衍為自己倒了杯茶,水落杯中的聲音,讓他微微感到些許平靜,“待在這樣一個心中有人的娘子身邊,可值得?”
“王爺,在你眼中,何為值得?”邢寶從未有像此刻一般討厭司玉衍,這種凡事算計清楚明白的性子,素衣當初是如何喜歡他的?
“兩情相悅,是值得;佳人在懷,是值得……最不濟,也是結合變強,也是值得!”
事情總有因果!
沒頭沒腦的對一個人好,什麼都不求的為一個人好……總讓人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王爺,素衣愛不愛我,其實沒什麼打緊……”邢寶輕撫了下身後的引枕,她常常喜歡歪在上麵,“我隻要能陪在她身邊便好!”
他也學著素衣的姿勢歪靠在引枕上,覺得床榻太小,他的屁股都要掉下去了,趕緊調整了一下,將厚實的背緊貼在軟塌的背靠,膝蓋剛好在邊緣處打彎兒,安放好自己的長腿,他長長呼出一口氣。
“她不愛你!”司玉衍見他剛才的滑稽像,也抿唇笑了下,“你莫不是忘記了?”
這種自我欺騙,真的會讓心中好過些嗎?
若他是邢寶,哪怕是用搶的、用奪的,也要將心愛的女子鎖在身邊……
“我沒忘!”邢寶眼眸幽深的看著司玉衍不屑的麵容,“她的情郎已經不在了……這便是我的機會!”
他們相愛時,他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那時的素衣笑的如同百靈鳥一般,人美歌甜的撞進他心裏,他不曾忘,也不會忘!
他不是那個能讓她笑的這麼甜蜜的人……
他知,他一直知!
可那又如何?
他們如今……未來可期啊!
“這是機會?”司玉衍不能理解,素衣能做他的藥女,已經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舊情難忘的程度。
但凡有點腦子的郎君,都不會選擇和她有什麼牽扯,畢竟,每天麵對著思念別的郎君的娘子……是需要一顆很強大的心髒!
“這不是機會?”邢寶笑了,“若不是機會,王爺為何突然給她準備衣服,且還是與你配套成雙?”
邢寶知道素衣昨日躲起來了,他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
見兩人相攜的背影,那麼美好……
他有片刻恍惚,似見了之前的他們,那時的司玉衍,也喜歡弄些小把戲,討得素衣滿心歡喜。
“我之前有些不開竅,一個小娘子為我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我總要對她好些不是?”
司玉衍是近距離觀察了邢寶與素衣的互動,覺得,自己若是能對素衣好些,打破她的心房,不但可以知道她隱藏在背後的真相,也可將她身後的閱江樓劃到手中……
一個跟著古佛走南闖北的女子,一個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娘子……
真走了,他可就再難找見了!
“王爺是要對她好些,免得她跑了不是?”邢寶學著他的語調,微微調侃的複述,“放心!她是不會跑的。”
素衣昨夜回來,便給他看了身上的衣衫,以及以後會穿的衣服,還笑稱,這是司玉衍怕她跑了,留下的錦緞枷鎖!
“你為何如此篤定,她不會跑?”
司玉衍心中發虛,之前古佛,如今淩半福,她從未有一次是站在他這邊的!
他曾心中暗暗期待,她多少也是對他有情的,隻是細看之下,她似乎隻關注為他解毒,其他再無其他心思……
“因為她選擇了,就不會半途而廢……”邢寶摩擦著杯沿兒,笑的有幾分苦澀,“王爺,莫要再求別的東西了!”
素衣已經竟最重要的東西給了司玉衍,其他的,可否能給他留些?
古佛可以向她要藥材,淩半福可以向她要銀錢……他有些貪心……貪心的想要更多……
“我?”司玉衍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挑眉看他,“我會向她求什麼東西?”
“若你不求,那便是最好!”邢寶再次拿起書籍,無聲送客。
司玉衍也不再打擾,轉身出了門,一路步行回東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