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默著臉,抬高下頷,用一種讚賞又近似譏諷的口氣輕聲說:“好啊,白夷,你現在可是八麵威風,春風得意啊?”白夷‘撲嗵’一聲跪在地上,舌頭象打了結似的說不出話來,渾身顫唞不停,琪琪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不敢相信白夷會有這等畏懼的神情!難道族長真得很厲害,足以把她嚇成這樣?琪琪抬頭打量族長,怎麼看也不象個凶殘的人,他低下頭,看向琪琪,目光充滿了憐愛,他輕聲的斥責她:“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我走迷了路,剛好走好這裏。”琪琪被周圍氣氛感染得也有些怕怕的,看她緊張而茫然的樣子,他嘴邊竟出現了一抹笑意,手臂圈上她的肩頭,他征詢的問:“這種情景,你們新城通常怎麼處置?”她搖了搖頭。
白夷驚訝地抬頭看向族長,他何時變得這般和顏悅色了。不料,她卻迎上了族長射過來的冷冰冰的視線,他聲音清冷的為琪琪解釋說:“在我樓蘭,對族長出言不遜是頭等大罪,白夷,你說該受何種處罰?”
“我做錯了,請族長給我改過的機會!”她連忙俯身在地懇求地大叫,聲音不住的顫唞。族長目不斜視地將目光調向一旁的紫羽:“通知外麵守衛。”
紫羽行禮,轉身出去了,不久兩名行刑官來到,將豪無抵抗的白夷拖出門外,她已經嚇得昏迷過去,所以沒有叫喊。這時,琪琪內心突然不安起來,族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什麼所有人對他如此懼怕?族長對紫羽交待了一些事情,隨後帶琪琪離開此地。
回去的途中,琪琪一直沒有作聲。
到了正宮,族長扶她坐在椅子上,自已則一手搬過另隻座位,麵對她坐下來,他注意到她的沉默和出神。“在想什麼?”
她默聲地搖了搖頭,眉間浮上一絲憂慮。族長抬起她的下頷,讓她正視自已的眼睛,從她眼中,他看到了某種不安。“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你會怎樣處置白夷?”她開口問,他猜得果然沒錯,她在害怕那天災禍會同樣降臨到自已頭上,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望向門外,隻見一位仆人端著一杯裝有黑色液體的杯子走進正廳,把杯子放在桌上,退了出去。他取來杯子,湊到她嘴邊,“先喝了它,什麼也別想。”
琪琪還沒喝那藥汁,卻先蹙起漂亮的眉頭。“我頭已經不痛了。”
“那也要喝下它。”他猜透了她的想法。無奈中,她不情願的接過杯子喝完了它,琪琪這才發現這次藥汁居然是甜的,然後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了唇邊殘留的藥汁,這個小動作使她突然想起上次喝藥的情景,臉上頓時紅暈一片。她的反應全被他看在眼裏,她剛放下杯子,身子便被族長長臂一樓,飛進他的懷裏。猛然的旋轉,令她下意識得摟上他的脖子。“族長?”她嚇了一跳。
“叫我蘇丹。”他更正。
“放我下來。”她掙紮,族長放她落地,琪琪整整被他弄皺的衣服埋怨說:“這是揚羽送我的衣服,都被你搞亂了。”
“我會送你好多漂亮的衣服。”他伸手欲幫她把領間的翻花撫平,卻被她閃開,“我不要。”
“你想要什麼?隻要你開口,我一定能給你。”族長頗為慷慨的語氣令琪琪張口結舌,她怔呆了片刻,搖搖頭,說道:“我什麼也不要。”他深深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複雜萬分,突然,他調轉身,朝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立在原地的琪琪。不知哪裏做錯了,或是說錯了,他為什麼生氣的走了?
夜晚來臨,琪琪在她的宮內四處走動,找到了浴室,而且發現它與臥室是相通的,她好久沒有淋浴了,現在總算可以痛痛快快的洗個澡了!她跑來跑去,關上所有與浴室相通的門,僅著薄薄的內衣就跳下了水滿臉的笑容在接觸到水溫時驀然變了,水很涼!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這種水溫根本不適合洗浴,怎麼這麼倒黴!她歎息著悻悻爬出水池。趕忙拿起她的外衣圍在身上哆嗦止不住,看來非得感冒不可。長垂至地的白紗曼重重疊疊,輕風吹拂下輕柔而無聲息的鼓動著,觸到臉上是那樣柔軟和光滑,咦?哪兒來的風?她剛站起身,族長突然從輕紗後麵閃現,看到渾身盡濕的她剛從池內走出忙將手中拎著的外套披她身上,嗔斥說:“你怎麼濕淋淋的?想用熱水就叫仆人去燒,看你凍成這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