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2)

江珂小心翼翼的摟著墨久,心中慌張顯露無疑。

突然似是回過了神,她懊惱的“啊”了聲,伸手探向墨久脈搏,真是,怎的忘了自己略會醫術了?雖然不是什麼妙手神醫,但看一個人有沒有生命危險還是可以的。

強自鎮定下來,江珂搭在墨久腕間許久後,終於呼出一口氣,還好,隻是經脈中真氣紊亂,在墨久體內衝撞導致她受了內傷。

“阿夜,我錯了,我不該強行輸入真氣為你衝脈的。”從未認過錯的人在墨久麵前輕易就說出了那三個字。

“咳咳,不,不是你的錯。”墨久好容易緩過勁來,她現在一絲內力也無,江珂這樣強行衝脈,失敗的後果讓她全身筋脈都似被利刃割過,這滋味很不好受。若不是意誌頑強且遭受過更為嚴重的傷痛,她早就暈了。

勉強說出一句話,墨久休息一下,接著道:“是我自己答應的,師父,何況,何況這點傷,還死不了人。”

方才回到小院後,墨久告訴江珂她內力全失,江珂憤怒之後小心渡了些內力進墨久體內查探,發現是被人下了禁製。

躊躇許久,江珂決定為墨久渡真氣衝脈,卻沒想到那禁製太過強橫,衝脈不成,反讓墨久遭罪。

她現在心裏,別提有多後悔了。平日裏嚴格訓練阿夜,是為了讓她在一個個殘酷的任務中活下來,她不得不狠心對待。看著墨久每次傷痕累累的結束訓練,若說心中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相當於她親手傷了墨久,這讓她怎能不介意?

墨久還是很難受,口中鐵鏽味翻湧,勾起一直壓抑在心靈深處的嗜血感,皺眉,她想喝口水漱漱口。

江珂小心看墨久臉色,看到她眉頭緊鎖,眼中隱隱變紅,心裏道聲不好。她在墨久身邊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墨久這樣子代表什麼。當下輕柔將她放平在床上,馬上下床端了水來,又扶了墨久起來,讓她將口中殘留血液洗去,馬上從貼身小包中掏出一顆薄荷丸,喂到墨久口中。

一係列動作很快完成,很是熟練的模樣。

墨久含著藥丸,薄荷清新幹淨的味道漸漸將由喉間湧上的血腥之氣散去,她一直緊蹙的眉宇終於恢複往日平靜,這次發作的痛楚抽空了她所有力氣。因著師父在身邊,她沒有習慣性的硬[tǐng],而是閉上了眼眸,順著身體的疲倦沉沉睡去。

愛憐的看著墨久進入夢鄉,江珂無聲的行走,拿了毛巾打濕輕輕為墨久擦拭臉龐,仔細擦去她臉上殘留的暗紅,便坐在床邊,一直守候著墨久。

屋內變得安靜,隻餘屋外鳥兒的啼叫以及偶爾響起的悅耳風鈴之聲。

同一時刻,端陽揉揉因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而略顯僵硬的脖頸,看著大部分已經批閱過的折子,長籲一口氣。

昏黃的燭光下,她臉上細微的絨毛染上黃色的光暈,顯得十分柔和了,這令她本就精致美豔的臉頰,少了一分君上的威嚴,多了一分女子的溫柔。

喝口內侍泡的茶,端陽想著小院那個人,不自覺的笑笑,忽視內侍第三次請求她去用晚膳的話語,活動下手指,拿起筆來繼續奮鬥。

早點做完,便能,早些見到那個住進她心間的人。

燭光搖曳,映出一張認真的臉,散發出,別樣的魅力。

又過去了一兩個時辰,當夜色完全降下,大地一片漆黑時,禦書房的燈光終於消失。在書案前端坐許久的炎陽君,隨意吃了些點心,騎了一早吩咐侍衛牽來的馬兒,急急向墨久小院奔去。

夜光下,紅衣似火,疾行如電。

墨久院外的侍衛,很快迎來了他們君上的大駕。門外侍衛的跪拜,也為江珂爭取了時間。戀戀不舍的看墨久一眼,江珂十分小心的走到門後立著。

端陽很快推開了門,進屋的瞬間,她看到門後恭敬站立的可兒,有些詫異,不過馬上恍然,是了,依照宮內規矩,主子入睡,身邊須有內侍隨時服侍。

但阿墨她,不是一向不喜他人進房嗎?之前那個叫做水羽的侍女,可從未得到允許守夜的。

再看墨久,很安穩的睡著,以她的性子,若是心中不願,不可能在他人麵前睡得如此無防備。而以她的警惕,不可能是這侍女趁她熟睡後偷偷進房。

端陽一時有些酸意,阿墨對這個侍女可真是好!

她不會因此為難一個侍女,端陽有她的驕傲。

但是,會不會教育教育她的人,這便說不定了。

端陽嘴角蕩起一抹漣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床上熟睡著的人兒。

揮揮手,讓可兒退下。

江珂手緊了緊,努力克製自己想把炎陽君推出的衝動,強忍著情緒,江珂照禮節向端陽行了禮,一步一步走出房間。

外人近身,阿墨一定會醒,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江珂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為何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呢?

作者有話要說:  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