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筆,確確是世間少有,齊國何時如此敗家了?大臣們有些沸騰。
端陽不得不承認,最後那座城池,她都很是動心,在三國鼎立這麼多年後,想要開疆擴土完全不可能。現在送上門來的城池,又是與炎國接壤的城池,這看起來極具誘惑力。沒有一個明君會無視疆土。無土則國不立。而流芳百世的君王,十之八.九都熱衷擴充疆土。
不過......
炎國有誰能賣出這個價錢?
端陽問:“不知公子糾看上哪家姑娘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
公子糾不卑不亢一笑:“糾慚愧,實是有斷袖之癖。糾中意的人,就是君上懷中之人。”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作者有話要說: 恩,回到正文。
關於番外,要看的趕緊的。
已經被發紅牌了,作者君明天得改,不然要被鎖。
捂臉。
☆、太後來救場
端陽眼神驟然銳利,她微微眯眼,如一隻勇猛的獵豹在盯著它的獵物般盯著公子糾。
公子糾背上滿是冷汗,他握著玉扇的手不由緊了緊。
下方臣子回過神來,不乏呼吸急促的。
他們的心思,再清楚不過了,一個人,即使是絕色美人,在許多人眼中,也遠遠不及一座城池來的重要。
甚至,為了國家的百裏疆土,許多忠心的臣子連兒孫都可以送出。
天地君親師,君為前,親為後。
這便是,許許多多士子的追求。
他們可以義無反顧的為國獻身,也可以不問理由的為君主去死。
而端坐在首位的端陽心如明鏡,一座城池,既然有了可能得到,便不會有人想要放棄,若她為了墨久拒絕,將會變成糊塗至極的昏君。無論日後她如何賢明,史書上永遠會留下這昏庸一筆。
而若是她拿墨久換城池,則會在功績中繪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須知,她的父君,空有抱負卻礙於和平之局麵,窮其一生,未能開擴一疆一土,她單是這一筆,便足以超越她父君的成就。
與此相反,為一美人失去一座城池的齊君喪失的不單是土地,還有國之尊嚴。
端陽此時心中很是混亂,她心中早已做出選擇——墨久,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墨久更為重要,更何況隻是一座本就不屬於她的城池。
她愛她。
所以,她需要一個理由,一個既可留住墨久,又可堵住大臣之嘴的理由。
然而,為何齊使看中墨久?墨久魅力再大,也不可能令一個連她臉都未看清的公子以如此重的代價相換。
端陽察覺了其中不對。
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即使是現在,她仍沒有放開墨久。
像是抱住了她最珍貴的物事。
墨久嘴角勾起一抹笑。這盒子是她當年練手的作品,那把劍她也曾在樓中兵器庫裏見過。
再結合公子糾的話語,該是樓裏的動作。
雖然她不知,為何堂堂齊國公子會為殺手樓辦事,還開出如此貴重的價碼。
原來她有一日,也要做一做那傾城的美人嗎?
墨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端陽是不錯的君王,她常常見到她忙於政事。
用她墨久來換幾樣世間難尋的寶物以及實實在在的土地,再劃算不過了,不是嗎?
也許她該慶幸,端陽至少還猶豫了許久。隻是,一個帝王的情意,本就做不得數的。
炎陽君遲遲不語,殿前站立的公子糾已被她的眼神壓迫到極致,如雪中弱樹,將要倒地的樣子。
原來,隻是個徒有其表的無能男子嗎?
此時,一直安坐於榻上的朝陽公主再次起身,她向端陽柔柔一福,話語若三月春風般柔軟:“君上,朝陽之兄長糾對這位公子一見鍾情,且出使之前,國師為兄長卜過一卦,他命定之人應是於炎宮中第一眼瞧見的墨衣墨姓公子。敢問君上,這位公子姓甚名誰?”
端陽眼神更冷,這是有備而來!
她正要開口,突然一陣太監吆喝聲傳來:“太後駕到。”
文武百官盡皆離席,站於兩旁恭迎太後。
使節們也做出迎駕的動作。
太後穩步而來,頭上鳳紋珠釵搖曳生輝,貴氣逼人。身著金底紫邊百鳥紋袍,被金粉遮蓋的麵龐看不見表情。每走一步,都仿佛在眾人心中壓上一座大山。
這便是端坐於深宮的太後,一個將自己的孩子推上君位的女人。
她年輕時也曾豔冠三國,當年她在炎國,亦是一段美色傳奇。
有些美人,就如那深深埋於地窖的美酒,經過時間的洗滌後,越發的,醇厚甘冽。
這是,那周身縈繞的風韻。
太後便是這樣一個美人。
沒有人懷疑,卸去那敷麵之妝容,他們會見到一張怎樣令人魂牽夢繞的容顏。
而她最為醉人的不是臉龐,而是,一舉一動中惑人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