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頭發燙得像牛頓。”

“什麼嗎,你的意思是我的發型像牛頓?”

“你還好,像達摩祖師。”

“再呸……”清繪把手裏的簪還給大魚,“我用不著了,留給你送給長發的女生吧。”

“你留著,以後頭發還會長的。”大魚堅持。

“那要長到哪一年啊?”清繪也有點惋惜,蓄了那麼多年,說剪就剪掉了,“算了,頭發長了容易分岔。”

清繪抓過大魚手裏的圖紙,滿頭梨花地跑遠。那來不及綻放的瓊花,如此式微。

北宋的仁宗皇帝曾把瓊花移至汴京禦花園中,誰知次年即萎,隻得送還揚州。南宋的孝宗皇帝又將它移往臨安,但立刻憔悴無花,隻到再次移送揚州。

瓊花,癡情的花,它隻能生長於揚州的土地,異地而植,終不得活。

第三十八章 [本章字數:2066 最新更新時間:2011-03-26 19:26: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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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繪去傍花村濕地公園等許安,他和幾個工友正站在淺水裏鏨木榫,**著上身,揮著斧頭,水花四濺,落在堅實黝黑的胸膛。手臂和臉龐全是泥汙,眼神卻又清亮。

“許安。”清繪張開雙臂,顫顫巍巍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許安停下來:“不能再走了,危險。”

清繪停下來,坐在棧橋邊,腳下是涓涓潺潺的湖水,頭頂是溫暖濃釅的陽光,空氣裏漂浮著木材好聞的清香,真想像鷺鷥鳥一樣在菖蒲和艾草之間搭個窩住下來。

“我在這邊等你,你忙你的。”清繪朝正要走過來的許安喊。

許安又走回去,涉水去旁邊的鷺島,采來幾支蓮蓬。“邊吃邊等。”

傍花村果然是揚州最漂亮的地方,風婉轉勾勒,水淋漓渲染,晚霞澄明點綴,漫天的蓮荷,起起落落的鷺鳥,則在山的這邊,水的那邊,不經意地錯疊,如此碎花青瓷般的景致,恍惚一幅山水潑墨。

清繪幹脆脫了鞋襪,把腳浸在清涼的湖水裏,來回晃蕩撩撥,無比愜意。隻是許安采過來的幾支蓮蓬,還很青澀,不那麼飽滿,是那種很清很淡的甜,又有微微的苦。

許安終於忙完,抖落頭發上的木屑,掬一捧湖水洗臉,然後套上清繪買給他的T恤。清繪就坐在棧橋上看他做這一切。天色有些暗了,湖麵起了氤氳,有些幸福又很落寞的感覺。

“走吧。”許安跨在自行車上。

清繪站起來,把帆布鞋的鞋帶結在一起,掛在脖子上,爬上後座。晚風夾雜荷香,拂過腳丫,清冽纏綿,沁人肌膚。

黃昏的湖畔公路,天將暮未暮,有月光淡淡地爬上樹梢。許安騎著車,清繪跨坐在後麵,一會兒做著蛙泳動作,一會兒又仰泳。

“右轉。”清繪命令。

“不回家嗎?”許安問她。

“不回。”

“我們要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清繪是真的不知道,她就是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真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原來幸福,不是一種方式,也不是一個方向。

從瘦西湖到東關渡,又到1912街區,兩個人漫無目的地穿行在煙柳堆砌的長堤。月華如練,連著湖水,一路追著,一路綿延,身後,青山隱隱水迢迢。

“你現在騎車都不晃了。”清繪表揚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