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個矛盾複合體,處於這個複合體中的人,必然會經受許多外部世界與內部世界、物質客體與精神自我的不協調和不統一。矛盾的錯綜複雜決定了人們在解決它時出現大量“二律背反”。為了外部世界的需求,不得不做出犧牲自我的抉擇,於是,就產生了說違心話和做違心事等現象。
“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三顧頻繁天下計,一番晤對古今情”,能擁有像諸葛亮這樣的股肱治世能臣是曆代多少帝王的美好願望,隆中一對,三分天下,出師一表,奠定蜀中,諸葛亮的治世之才,無人有異議,特別是劉備與諸葛亮之間親密無間的君臣關係,更是令世人讚不絕口。劉備白帝城托孤之時,曾當麵告訴劉禪:“汝與丞相從事,事之如父。”意思是說,你與丞相之間的關係,就像父與子的關係一樣,凡事應多谘詢他然後再做決定,諸葛亮受此重托,亦不敢懈怠,事事關心,“政事無巨細,鹹決於亮。”意思是說,政事不管大小,都由他來裁決。
諸葛亮北伐前夕,劉禪已年滿22歲,正是少年才俊、英姿勃發之時,而諸葛亮還是一百個不放心,“慮後主富於春秋,朱紫難別。”意思是說:考慮後主年少無知,是非難辨。於是特派心腹大臣董元擔任侍中一職,統領“衛戍部隊”,“監管”劉禪,“後主益嚴憚之”。劉禪自然會很害怕,故在諸葛亮麵前總是謹小慎微,噤若寒蟬,而在劉備逝世前,諸葛亮卻曾感歎劉禪‘智量甚大,增修過於所望。”意即劉禪非常聰明,進步超過人們的期望。劉備雖半信半疑,但還是寬心地表示如果真如此,我又有什麼可憂愁的呢?可是,隻幾年的工夫,諸葛亮對劉禪又做出天壤之別的評價,把劉禪的智商貶得一塌糊塗。當然,不排除諸葛亮有違心和寬慰劉備的意圖。
人都想自由自在,都想隨心所欲,但是,世界從來不是看你的眼色行事的,倒是相反,我們每個人常常被動地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因為,我們不僅有自身還有環境,不僅有現在還有未來,不僅追求實現自我還在追求安全、友愛和形象。奉獻出自己的一部分心願換取平靜、尊嚴和良好的環境還是十分必要的,盡管你對這種自我背棄並不很樂意。
當然,並不是所有違心都有痛苦,弄得巧時也可以給人生帶來風光。比如,你的上司十分喜歡聽好話,偏偏你又不得不指出他的差錯,這時你開門見山直言要害當然既省時間也符合你痛快為人的個性,但是,那樣的話無論是對單位還是對本人都將很糟。如果你試著先講一通上司的成績,再講出問題和解決的辦法,盡管那些優點是勉強的,有些還不單屬於他一個人,然而,卻使上司既改了差錯又讓他對你刮目相看,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僅要自己高興,也要大夥高興,他人如果因為你的服從和委屈而有了風光,也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當然,這風光也不會無限。如果你處處由別人支配,事事處於無自我狀態,把自己規範成一缽盆景,隻要別人喜歡,別人滿意,自己扭曲成怎麼奇怎麼怪都可以,那就怎麼也風光不起來了。
我們生活在社會中,社會的環境、製度、禮儀、習俗無不作用並製約著我們。台灣作家羅蘭說:“我們幾乎很難找到一個人能夠成天隻做自己喜歡做的爭,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隨著社會文明的深化,人際間的縱向聯係會日趨淡漠,但橫向聯係隻會加強。如果你在交際中沒有妥協、忍讓和遷就,那就有可能處於四麵楚歌之中,縱使有三頭六臂,也會將你牽製得疲憊不堪而無法前進。所以,雖然妥協、遷就都有“不得不”的心態,但仍不失為人際交往的“潤”滑劑”。
幾乎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能力、智力和貢獻有偏高的估計,為了保護這種偏高帶來的進取心和期望值,我們,特別是領導應當多看他人的優點,少說他人的缺憾。當然,這一多一少,無疑會偏離真實,也有了違心的成分。但是,這確實是促成並發展企業凝聚力和激發員工工作熱情的成功經驗。隻要優點是存在的,都應挖掘;隻要缺憾無損大體或可通過暗示而改正的,都應避諱。為了群體和未來我們都有過獻身和忍受;為了增強實現目標的合作我們都不應以自己為中心;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或許有過委曲求全;為了爭取人心甚至我們都有過“這樣想卻那樣做”的經曆,都曾扮演過“兩麵派”。為了融洽和順利,違心應得到允許。
當然,這不能包括虛其表麵,用以心計(除非對付敵人)那種“違心”,因為,那是超出道德規範、蓄謀策劃的行為。
違心,有自我壓抑,也有融合群體的親和力,既可以是軟弱者的自保,也可以是奸詐人的煙幕。它像一杯白水,可以放糖漿,可以放檸檬、橘汁,也可以放毒藥。如何讓違心違在情分上,又符合天理良心,是現代人必須悟出的答案。
[識破厚黑點睛]
1.必要時說點違心話,做點違心事。
2.讓自己高興的同時,讓大多數人高興。
3.學著偶爾妥協、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