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和白薇過來時,正看到王婷死盯著那具明顯已經腐敗的屍體細細打量,齊齊捂住口鼻:“臭死了!”
白薇探頭探腦地走過去:“婷兒可是發現了什麼?”
“七月之詩。”王婷臉色凝重,起身看向白薇,“這個人,中了七月之詩。其他的那幾個肯定跟這個一樣,方才跟我們打鬥的那幾個,從頭到尾都是死人!”
白薇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消失,走過去跟王婷一起看著屍體。
一旁的暗探已經和萍兒一起將屍體頭上的黑布小心翼翼地挑開,萍兒驚訝地喊了一聲:“啊——”
王婷看過來:“怎麼了?”
“大小姐,這個人我見過,雖然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暗探道:“啟稟夫人,此人正是前段時間失蹤的各大門派掌門人之一,青城派的吳廣餘。”
王婷看了屍體半晌,跟白薇對視一眼,對暗探道:“將屍體燒毀,切記搬運之時不可觸碰屍首。”
“屬下遵命!”
次日清晨,長卿回來了,白薇將昨夜所發生之事跟他講了一遍。
長卿蹙眉:“昨夜我的確看見蔣雲峰派了幾個人出去,打扮跟你所說的相差無幾,沒成想竟是來襲擊婷兒的。”
白薇點頭:“婷兒的行蹤,已經泄露了。”
長卿麵無表情:“婷兒身邊的人,當真是七竅玲瓏啊。”
白薇托著下巴點頭:“婷兒正氣著呢,她已經猜出泄露行蹤的是誰了。而且啊,三日三生和七月之詩這種劇毒竟然在江湖上出現,足以證明師父的確尚在人世且躲在暗處給人賣命,最重要的是,等待時機找我們複仇。”說著,重重歎了口氣,“像師父這種眥睚必報的小人,讓人防不勝防,真是困擾。”
長卿走到王婷的房間外,抬手敲了敲房門,聽到回應才推開門,正瞧見王婷坐在桌邊捧著白瓷矮杯發呆。
長卿坐到她對麵:“在想什麼?”
王婷回過神,搖搖頭:“我覺得自己跳進了一個圈套,怎麼也逃不出來。最惱人的是,我竟然不知者設下圈套的是什麼人,為何而置?”
長卿拿下她手裏的空杯,倒滿水:“世間之事,我們平常人豈可盡知?”
王婷點點頭:“人心難測,世事無常,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說著,嘴角緩緩勾起,臉上卻無半點笑意,“看來,我該好好整治一下至尊閣,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圈套,一環一環打破,絕不坐以待斃。”
長卿看著認真的王婷半晌,道:“沈慕飛托我給你帶個口信。”
蔣雲峰看著手裏的飛鴿傳書,冷笑一聲。
一旁看書的楊易疑惑地抬頭:“二哥,出了何事?”
“秦侯爺的密信。”蔣雲峰將信件扔到桌上,冷笑一聲,“當初他將藥人送來,說是任我差遣,如今又道,切不可傷害至尊閣閣主夫人。哼,他該不會是看上那個有夫之婦了吧!”
楊易沉思:“秦思遠不像那種見色忘利之人,他之所以這樣說,應該是那個王婷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還有大哥!”蔣雲峰有些氣急敗壞,“他當初若是肯聽我們的,擴展龍庭門,收服周邊的小門派,慢慢滅掉至尊閣和魔宮,一統江湖該多好,非要坐安現狀!”
楊易不語。
三十七
三日之後,深夜子時之後,王婷動身前往龍庭門赴約。
正值萬家就寢之際,萬籟俱寂,街上沒有一個人影。王婷卻是不急不緩,步履輕鬆得仿猶如閑庭信步。長卿天一黑就去了龍庭門藏起來,白薇負責保護王婷。萍兒忍不住快走兩步到王婷跟前,道:“大小姐,咱們已經跟預定的時辰遲了半個時辰了,長卿大俠說的是子時,現在都已經子時末了,再不快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