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範品楠,大抵她的氣場真的與眾不同。誰能在被訛的第一時間想到豐胸秘方作為交換條件的呢?

而我這個人最大的個性就是沒個性。我和沈青春在一起,立刻陽春白雪;和杜文諾在一起,又立馬下裏巴人。同樣的,當我聽到範品楠這麼脫線的回答,我居然赤|裸|裸地打量了範品楠的胸器,暗暗得出她的確實要比我可觀一些的結論後,竟然一拍即合地說:“好啊,那晚上七點半,你在學校門口等我。”

第7章

黃城高中並不是寄宿製的學校,升學率也不是老師們特別關心的話題。整個學校充盈著一股烏托邦的桃花源氣質。自然,在其它學校挑燈夜戰晚自習課程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黃城高中在最後一節課六點半結束後,就紛紛鳥獸散了。一眾紅男綠女騎著自行車沿著中學門口陡峭的下坡路跟自由的魚群似的,嗖嗖嗖地往下縱。車鈴聲伴隨著歡笑聲紛至傳來,讓我這種自行車技術僅限於原地保持平衡兩秒的人很是羨慕嫉妒。

沒有學校規定的晚自習,我一般會躲在宿舍裏看書。要說宿舍也不算是。那是教師午間休息室臨時被我拿來當宿舍的。但有折疊床、書桌和台燈,足以我生活和學習了。隻不過晚上食堂不開,我經常泡方便麵打發饑腸轆轆的肚子。要是感到疲乏了,就去隔壁寺廟裏散散步。沒想到在那裏,我發現了季澤清的一個秘密。

我一直不知道寺廟有個小偏院。那天我不知怎麼的,走了很多趟的路徑居然被我走岔了。我兜兜轉轉地在各個地方穿梭,忽然發現一扇破舊的柴門,推門進去,才發現裏麵有個小平房,平房前是四五平米的院子。要說它院子,“院子”也許會感到憤怒的。它最多算是空曠的平台,沒有硬化成水泥地,長了不少雜草。雖是深秋,雜草的生命力頑強,還沒枯敗。青青黃黃的一片。

我沒什麼獵奇的心理,便返回了。關上柴門,忽然聽見院子裏有“騰騰”的響聲。於是我又轉頭趴在柴門上,沿著門上裂開的縫隙往裏看。我也不知當時為什麼要作出偷看的姿勢來,其實我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推開門去看。估計我的腦子裏進水漂拖鞋了,我就這麼神經兮兮地看門縫裏的風景。

院子裏,有個高個兒男孩背對著我,正顛著足球。足球像是裝上了磁鐵一樣,不管它甩出多遠,都能被吸附回男孩的腳下。我一動不動地眨著眼,等男孩隨著球的方向,慢慢轉過身來,我終於看清楚,這個活力男孩竟是咱班的季澤清。

他大概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濕的。上課時,他一向穿得很呆板——白襯衫加正裝褲的搭配,讓人懷疑他將來的誌向是做房屋中介和推銷保險。而此時,他換了灰色的套頭衫和運動褲,顯得青春了很多。原來眉眼間的娘氣一掃而空,一個透著陽剛味的男人橫空出世了。

我從來沒注意過同樣作為轉校生的季澤清的住宿問題,原來他是住在寺廟裏了啊。

我並沒有把這個發現放在心上,直到範品楠用豐胸秘方誘惑了我。

這天晚上七點半,我帶著範品楠在寺廟裏,憑著記憶轉了幾圈,終於找到了那道柴門。範品楠疑惑地看著神采飛揚的我推開門。我指了指裏麵的平房道:“他就在裏麵。”

範品楠用氣音問道:“真的嗎?”

我點點頭:“嗯,真的。不信你敲門。”

我正準備敲,範品楠把我的手止住了:“師姐,過會兒我見到他,我說什麼啊?”

合著你大晚上的在這兒蹲點,連台詞都沒想好啊。我皺著眉頭又把她拉出院子,商量她的表白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