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清見我不說話,問道:“你怎——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是有些餓了。晚上還沒吃飯呢。”

季澤清的眼睛又眯起來,寫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知道山下有個路邊攤味道不錯,開得很晚。”

我狐疑地問道:“你不是喜歡清靜的寺廟麼?怎麼還會下山吃路邊攤啊?”

他笑起來,寫道:“和尚都要下山化緣,何況我是一個不吃齋食的學生呢。”

我念完了這句話,不由也笑出聲來:“走,那咱下山化緣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聊著天,路程也就變短了。再走幾步,我們就已在寺廟門口了。季澤清說道:“等——等等。”就鑽進了寺廟的偏門裏。一會兒,季澤清扛出一輛嶄新的自行車來。

我欣喜地繞著自行車走了一圈道:“你的車?”

他點點頭:“還——還——還沒怎麼騎。有——有時候下——下山騎——騎一下。”

在這個寧靜的晚上,我坐在後座上,雙手抓著季澤清的衣服,迎著呼呼吹過的風往山下駛去,實現了我在黃城高中騎車的夙願。

季澤清的運動細胞很發達,除了會遊泳會踢球,他還會耍車技。在陡峭又冗長的盤山路上,他自由地變換著S型線路。我一路尖叫,卻無端的放心。

等快到山底下時,我在後麵大聲地問道:“季澤清,你現在壓力還大嗎?”

季澤清搖搖頭。

我說:“那你跟我說,你現在壓力不大啦。”

季澤清說道:“我——我——我現——現在壓力不——不大。”

我的豪情壯誌一下子就蔫了。

最後,季澤清把我帶到了一個大排檔裏。黃城偏僻,可人實誠,大排檔裏的魚蝦都是現剖現殺。黃城高中的食堂師傅實在太照顧隔壁寺廟的情緒,害得我現在看見葷菜都兩眼冒光。

見到活蹦亂跳的雞,我的豪情壯誌又回來了:“今天我請客,老板娘,給咱來隻雞!一半做白斬,一半紅燒,要有雞架再給我熬碗雞湯!”

季澤清笑,打出一行字:“這隻雞跟你有仇麼?”

我搖搖頭:“沒有,它知道我最近過得清湯寡水的不容易,特來報恩的。”

他嗬嗬地笑了起來。我這才發現他右側有一顆小虎牙,因為長得比較靠上,平時說話不容易發覺,隻有笑得比較厲害時,才會露出一角,白森森的,倒很是可愛。

他笑完之後,又打出一行字:“你還沒說今晚為什麼找我呢。你怎麼知道我住寺廟裏?”

我說道:“跟發現你遊泳一樣,不小心撞見的。今晚上找你啊——是為了表白。”我轉頭又跟老板娘道:“老板娘,再來兩瓶啤酒。”

等我轉過頭,我看見季澤清正愣愣地看著我。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哪裏有不妥的地方,又摸了摸臉,問:“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嚴肅地看我?”

“你——你找——找我——幹——幹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表白啊。”我突然意識到他這麼緊張地看著我的原因了,連忙說,“不是我啊,是另外一個人。我帶她過去的。”

他終於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寫道:“以後不要帶她們過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住那裏。”

“為什麼?”

他說道,“清——淨。”

說完他又接著打字:“我不想在晚上還被打擾。我想有自己的空間。”

我看完之後,急赤白咧地說:“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打